关步晃晃悠悠的过来之后,就一巴掌拍在那小旗的脑袋上:“问题出在哪儿了?”
小旗躬身道:“卑下现在也不太清楚,刚刚拿下这獠,还没来得及审问一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关步点了点头,瞧了瞧成大字型趴在地上的徐崇峻还有旁边刚刚被拿下的胡炎熙,冷笑道:“带下去审问清楚,整理好了给老子送来便是。”
小旗狞笑着道:“大人放心,小的会让他们把小时候尿了几回床,还有几岁才学会偷看大姑娘洗澡的事儿都想起来!”
关步再一次点了点头,便向着城头的方向走去,扔下那小旗独自去审问徐崇峻和胡炎熙。
回到了城楼上之后,许显纯才开口道:“表现怎么样?”
关步躬身道:“够冷静,够狠辣,应变机智却经验不足,还是得慢慢的培养才是。”
被许显纯的话弄的有些糊涂,徐弘基干脆问道:“不知道许指挥使说的是何人?”
许显纯道:“宜妃娘娘的胞弟林幻羽,也就是刚才城门洞子里面的那个小旗。”
徐弘基惊道:“那可是国舅爷!你们就给放到这种生死之地去了?”
许显纯斜了徐弘基一眼,淡淡的道:“国舅爷怎么了?他自己选择的这条路,还特意求了宜妃娘娘去向陛下要的恩典要进锦衣卫。
可是陛下说了,锦衣卫不养闲人了,以后要么自己积功升上来,要么趁早滚蛋。
林国舅自己选择的道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次的功劳已经差不多可以让他升到总旗了。”
徐弘基一愣,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许显纯说的没错啊,国舅爷怎么了?大明朝的国舅爷多了去了,往少了数也得十几个。
问题是,周皇后家里的两个国舅爷,老大已经被砍了,理由就是替父受过,赐自尽。
当初这事儿一出来还闹的沸沸扬扬的,天下不知道多少人在议论崇祯皇帝的狠辣。
但是有个毛用?
不光是自己的大舅哥,连自己的亲叔叔都能干掉的崇祯皇帝还会在乎别人怎么议论自己?
而且这次也算是对这个林幻羽照顾有加了——许显纯都特意把自己身边的心腹派出去查看情况,足以证明对此人的重视了。
把林幻羽的事儿抛到一边后,徐弘基才道:“不如咱们就在这里等等,看看其他几个城门的情况?”
许显纯点了点头道:“等等吧。”
几个人等待的时间不长,连一壶酒都没有饮尽,其他几个城门处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其他几个城门比聚宝门可简单的多了,毕竟像徐崇峻这样儿的人并不是太多,骗过他们也更容易一些。
四个城门,五个家族的下任家主,人人都是被挑了手筋脚筋之后才被送到了许显纯的面前。
许显纯饮了一杯之后,从椅子上起身,慢慢的踱步到了几人身前,笑眯眯的道:“徐氏,胡氏,吴氏,陈氏,王氏,五家人!盘踞江南百年!
本指挥使想要问一下,几位在江南呼风唤雨的感觉如何?可曾料到今日为阶下囚?”
徐崇峻咬牙骂道:“阉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许显纯脸色的笑意依然不止,只是回头道:“曹督主,说你呢!”
曹化淳的脸色当即便黑了下来,冷哼道:“咱家还没聋!”
尽管心中暗骂许显纯不是东西,曹化淳还是起身走到了几人面前,冰冷冷的笑着道:“阉狗这个词,用的好啊!
阉者,去势也,狗者,犬也。犬向来对主人最为忠心,你们骂咱家是阉狗,咱家却当你们是在夸奖咱家。
身为天子鹰犬,最为重要的便是对主人忠心,否则就会被打死,尔等以为如何?”
许显纯点了点头道:“都问清楚了?”
身边的关步躬身道:“启禀大人,都交待清楚了。尤其是这个小子,更是把小时候尿床的事儿都交待了。”
见关步指向了徐崇峻,许显纯又笑眯眯的道:“既然都交待了,还充什么硬汉?”
徐崇峻呸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理会许显纯。
许显纯却又接着道:“真正的硬汉,本指挥使见识过,那是一个真正的硬汉,到死都没认过怂。
杨涟这个人虽然蠢了些,又站错了队伍,但是本指挥使也要敬他是条好汉。
可是看你们几个这番模样,只怕我锦衣卫的各种花样还没有使出来十之一二就招了吧?
现在跑到本指挥使面前来装什么硬汉?”
徐崇峻当然知道许显纯说的杨涟是谁,甚至于连土囊压身、铁钉贯耳等酷刑都听说过,也确实知道杨涟至死没有屈服,最后是被许显纯命人以一枚大铁钉钉入杨涟头部才杀掉的。
这些正人君子的故事,江南早就传遍了。
但是,那是别人,这些酷刑真用到自己身上,可就是另外一番情况了!
徐崇峻的本意,就是趁着这个机会激怒许显纯以求速死。
许显纯却是笑眯眯的说了这半天,一点儿杀掉徐崇峻的意思都没有,让徐崇峻的心越来越沉。
就这么静静的过了半晌之后,收到手下人回报的徐弘基也移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