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多尔衮有些意动,布木布泰干脆又接着道:“再者说了,就算是黄台吉的汗位真个被废,你我又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么?”
见布木布泰提到了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多尔衮便问道:“若是保得他汗位不失,你我不也是如今这般偷偷摸摸的?”
布木布泰冷笑一声后接着道:“那福寿膏是个甚么东西,你心里当真是一点儿数都没有?等人的精气神都被那东西耗光了之后,人还能撑多久?
到时候不管是推一个小阿哥做大汗,还是你自己再争,不管是时间还是实力便都有了,何苦现在给别人做了嫁衣裳?”
多尔衮彻底的被布木布泰给说的有些意动了。
现在自己年龄还小,如果说争汗位的话,肯定是争不过莽古尔泰的,甚至于连代善和阿敏都比自己的希望更大一些。
但是再撑上几年,如同玉儿所说的一般耗死黄台吉,自己的希望不就大的多了么?
利令智昏,色授魂与。
现在多尔衮则是两样全部都占上了。
一方面是黄台吉凉凉之后自己可以尽情的浪,而莽古尔泰登上汗位,自己未必有多大的好处。
另一方面,则是真个等黄台吉凉凉了,那自己和玉儿……
定了定神,多尔衮便抓着布木布泰的肩膀道:“玉儿,我都听你的。”
布木布泰点了点头,低声道:“我该回去了,若是再耽误下去,只怕黄台吉会起疑。”
多尔衮无奈,只得放手,命人从后门处消消地送走了布木布泰。
并不知道布木布泰在上了车子后低声说了句对不起的多尔衮在第二天代善向着黄台吉发难的时候反水了。
多尔衮觉得布木布泰说的对,现在推莽古尔泰登上汗位,纵然莽古尔泰对自己一时感激,可是后面却必然会防备着自己。
而黄台吉则不一样。
现在黄台吉再怎么对自己不爽,就算是为了脸上过得去,他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儿。
而且依布木布泰所说,黄台吉现在吸食福寿膏已经成瘾入骨,到时候还能撑多久可就不好说了。
尤其是在多尔衮亲眼见到了黄台吉的样子之后。
哪怕是百般遮掩,现在的黄台吉也不再是之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黄台吉了,眼窝深陷,人也瘦了一些,
估计也撑不了两年了。
到时候哪怕自己仍然不能染指汗位,大不了推着黄台吉的儿子登位,也总比便宜了别人要强的多。
打定了主意之后,多尔衮便决定先看看代善等人的表演。
并不知道多尔衮已经反水的代善一开始就摆明的车马的向着黄台吉发难了:“大汗此去明国损兵折将,不知道怎么对大金国上上下下的臣民们交待?”
心中早就有了底气的黄台吉冷冷一笑,盯着代善道:“不知道二哥想要让我这个当弟弟的给个什么解释?”
代善一见黄台吉脸色,心中登时就是咯噔一声。
只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没什么,只是觉得大汗这般任性妄为,有失体统,不如退位以让贤。”
建奴原本是八王议政,只是领着镶红旗的岳托已经不知所踪,估计也是折在了明国狗皇帝的鹰犬们手中,如今代善自己领着正红旗和镶红旗,说话力度自然有如神仙放屁,不同凡响。
因此代善的话一出,整个殿中之人都有些懵逼的感觉。
这就直接开始上大菜了?这就开始逼宫了?
只是黄台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第一个跳出来附和的居然不是多尔衮或者阿敏,而是自己在昨天晚上还召见过的杜度。
不过转念一想,杜度跳出来也算是正常。
杜度是老大褚英的儿子,现在正领着镶白旗旗主。
褚英如果没有被废掉后处死,那么现在的大汗应该是褚英而不是自己。
那么杜度就是理所当然的太子。
而现在自己成了大汗,杜度只是一旗之主,心里能舒服么?
更何况,杜度是代善的亲侄子——这就能解释的通,为什么杜度会第一个跳出来偏向于代善了。
等杜度也发完言之后,黄台吉又将目光投向了其他人。
此时的黄台吉心中也开始打鼓了。
虽然说自己已经找过了杜度和莽古尔泰,可是杜度已经反水,那莽古尔泰还能不能靠的住?
更关键的是,基本上可以代表正黄旗和镶黄旗的多尔衮,会不会突然之间反水?
如果多尔衮也反水的话,那昨天布木布泰……
黄台吉越想,就越是揪心,目光便投向了多尔衮和阿敏两人。
多尔衮还没有开口,阿敏就先憨厚的一笑,开口道:“谁是大汗,奴才就效忠于谁。”
一句话气的黄台吉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
阿敏这狗日的跟明国的蛮子不清不楚的,自己本来就是打算挟大胜之威把他给解决掉——虽然这大胜之威变成了大败之势。
但是阿敏这混账的话未免有些太扎心了——谁是大汗你效忠于谁?
虽然从道理上来说,这话一点儿毛病都没有,可是现在正在商议的是本汗要不要退位的事儿吧?
是不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