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谁不知道你怕鬼,每次看完恐怖片之后他把你关进去你都在里面鬼哭狼嚎的,有一次你哭得都晕过去了不记得了?”
余知鱼脑子倏地疼了一下,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画面。
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室里,四面八方都是哭泣和尖笑声,有什么东西摩擦着地板往他的方向爬来,窸窣的声音与被关进地下室之前看的恐怖电影的音效重合,电影画面也随之浮到了眼前,小男孩尖叫哭泣着后退,将自己蜷缩在小小的角落里。
就在窸窣声马上就到他脚边时,突然远处出现了一道光亮,小男孩满脸泪痕,连滚带爬往光的方向跑去,忽略了周围的声音和人群,只奔向他最信任的人。
然后在那人面前,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这是原主八岁那年宴会上晕倒之前的记忆。
余知鱼几乎是看到这个片段就得到了结论。
小男孩的恐惧和痛苦似乎能够传染,搅得余知鱼的脑袋再次抽疼起来,他压下眼底的寒意,不动声色道:“周元奕把我关在地下室的次数也不算多吧。”
“还不多?”周元格不敢置信:“你疯了吧?他每次拉着你看完都把你关地下室里,还在外放放音响,你哪次不是吓得哭了?还有你妈升职那次你晕倒在宴会厅里你不会忘了吧?虽然当时我年龄小,但是我记得比你都清楚。”
余知鱼垂眸:“我没忘,但是我现在长大了,他关不了我也对我产生不了影响了。”
周元格:“产生不了影响那你出国之前干嘛和他打架?”
余知鱼神色不变:“当然是看他不顺眼啊。”
“还看他不顺眼,你是看他又要拉着你去看恐怖片才打他的吧?”周元格嘲笑道:“喂,你现在也特别怕吧,要是我拉你进去,你会不会打我?”
不等余知鱼回答,周元格笑了,他笃定道:“你肯定不敢打我,之前你妈还是周氏的总裁的时候你告状都没人帮你,现在她都不是周氏的总裁了,更没人帮你了,所以说啊余知鱼,你一开始就不该待在我们家,你想想你每次告状都被骂的下场,多惨。”
余知鱼抬眸:“这么惨?”
周元格对上他的视线,忽然想起之前几次被余知鱼语言碾压的场面,得意忘形的表情一僵:“表哥,我还有事先走了。”
周元格跑得飞快,一溜烟就不见人影。
余知鱼在长凳上坐了一会儿,转身回了别墅。
他径直上了楼,到二楼拐角时,之前在门口提醒他的佣人恰好从楼上下来,看到余知鱼一愣,“少爷,您没去找大小姐吗?”
余知鱼看着他的眼睛:“刚才我先去了一趟花房找外婆,我记得卧室都是上午打扫,你刚刚去哪个房间了?”
佣人避开他的视线:“三楼有个房间需要另外打扫,我听说没打扫干净,就过去了。”
余知鱼点点头,转开话题:“你看到周元奕了吗?”
“大少爷……”佣人道:“大少爷在地下室,您找他有事吗?”
余知鱼笑了笑:“是啊,找他有点事。”
佣人迟疑:“那要我带您过去吗?”
余知鱼弯眸:“不用了谢谢。”
佣人点点头,越过他离开。
余知鱼抬头看了眼三楼,停顿半晌,还是迈腿向上。
楼上的走廊空无一人,他沿着走廊慢慢走,在顶头看到了一个打开了一点门缝的房间。
他脚步一顿,面向房门,却并没有推开。
走廊很安静,房间里的光线落了一条在走廊的地毯上,灰尘浮动。
过了不知是几十秒还是几分钟,刚才下去的佣人去而复返,还带来了周元奕。
周元奕站在楼梯口,隔着上百米的距离,怒喝一声:“余知鱼,你怎么进了小姑姑的房间!”
他嗓音太大,余知鱼站在走廊的另一头都听的清清楚楚,更遑论楼下没有将门关严实的书房。
周老先生带着周林菱和余岸快步走出,矫健地上了楼,看到的就是周元奕抓住余知鱼的手腕,反被他一脚踢到膝弯,跪倒在地的场景。
落后几步上来的周元格手腕和膝盖反射性一疼,想起了那天花园里被余知鱼压在柱子上的痛苦。
周老先生表情一沉:“你在做什么?还不放手!”
周元奕受到了和周元格同样的待遇,脸抵在墙面上,涨得通红,声音从嗓子眼挤出来:“余知鱼你敢!”
余知鱼压着周元奕的膝盖用力了些,看到他痛苦的表情,疑惑地眨了下眼:“堂哥,你不知道这个房间不可以进去吗?我只是阻止你而已啊。”
周元奕眼睛一瞪,万万没想到余知鱼竟然敢在他喊话之后还颠倒黑白,气得鼻孔翕张,拼命挣扎起来:“你不要颠倒黑白!”
余知鱼在他最用力的时候,放手松开了他。
周元奕本就是半跪着,挣扎时脸离开了墙,正对着门,余知鱼又松手松得猝不及防,他没有稳住,直接摔进了房间里。
走廊瞬间安静了下来,快步朝这边走来的几人,都停下了脚步。
视线朝两个方向聚集,一边是趴在地上挣扎着要起来的周元奕,一边是面色阴晴不定的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