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把门给反锁。只要她一接近妹妹,后妈就会如临大敌,像盯贼一样盯着她。
但是,后妈也不是机器人,盯得再严也总有疏忽的时候。
某次,齐芳芳逮到机会,准备故技重施掐一掐妹妹细嫩的小胳膊时,变故出现了。
妹妹用其中一只柔软无力的小手紧紧攥住她的,接着,另一只手狠狠拧了她的胳膊一下。
这个举动出乎齐芳芳的预料,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妹妹的力气大得和成年人差不多。
被狠掐一爪之后,齐芳芳忍不住叫出声来。
妹妹却抢在她尖叫之前呜哇哭出声来。
厕所里的后妈宛如嗅到天敌的母豹,嗖地窜出来,抱起沙发上的妹妹,满脸嫌恶地质问道:“你又对我女儿做什么了?”
“我做了什么?是你女儿掐了我!”齐芳芳捋起自己的袖子,已经青了,“快看,这就是她的杰作。”
后妈伸长脖子看了眼,嗤笑一声:“芳芳,撒谎也撒像一点,妹妹才多大?还能把你给掐青了?”
齐芳芳还是第一次吃这种闷亏。
她看见妹妹的脸上出现了不符合年纪的窃笑表情。
这只是个开始,往后,她发现了更古怪的事情。
每当齐芳芳憋着坏招想要为难后妈时,妹妹都能及时识破还反将她一军。
有天中午她在卧室里午睡,突然觉得胸口特别疼。
挣扎着醒来后发现自己的胸前埋着一颗毛茸茸的头,是妹妹。
妹妹抬起头来,嘴边都是血。
齐芳芳这才察觉到自己的胸口被剖开了,妹妹正在啃食自己的内脏。
“啊!”她尖叫一声,醒了过来。
等等,醒了过来?
齐芳芳从床上坐起身来,满头都是汗,她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完整无缺,并没有被人剖开的迹象。
原来刚才是做梦。
是鬼压床吗?
齐芳芳重新倒回枕头上靠着,视线垂直往上——
卧室的天花板突然变成了恶心的肉色,不止颜色变了,连质感也变得像某种器官的内壁。
正在叽叽咕咕地蠕动着。
齐芳芳想要尖叫但尖叫不出声,想要动弹身体也动弹不了。
天花板上出现了一道裂痕,像是被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划过。
鲜血四溅,滴落到她的床上和身上。
接着听见婴儿的啼哭声,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从天花板的裂缝里挤了出来。
先是头,再是身子。
身上不止是血,还带着粘稠的液体。
啪叽一声掉下来,落到床上。婴儿浑身带着粘腻的触感,缓慢地爬到齐芳芳的肚子上,双手放在齐芳芳的胸口,从中间往两边扒开她的皮肉,拿出里面的内脏。
开始啃食。
“啊啊啊!”齐芳芳尖叫着再次从梦中醒来。
没错,又是梦。
梦中梦,连环梦。
她不敢继续在卧室里多呆,赶紧下了床趿拉上拖鞋。
扭头,顿住。
卧室的门开了条缝。
只会在地上乱爬的妹妹此刻正站在门边,透过门缝,两颗黑黑的眼珠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
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齐芳芳陷入思考,那天自己从铁轨处抱回来的妹妹究竟是不是真的妹妹。
*
姜郁在玄关处的鞋架旁看到了快递盒。
小小的一只。
她拿起盒子一看,才记起这是先前给池嘉买的耳钉。
“给你。”姜郁顺手递给换好鞋子的池嘉。
池嘉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不是说要礼物吗?”
姜郁一点,他便迅速反应过来了:“哦。”
原本拉成直线的唇往上提了个小小的弧度:“我先回楼上了啊。”
说罢,便脚步飞快地回到自己的卧室。
书包往座椅上一扔,小刀往封口处一拉,池嘉伸手从里面拿出一个精巧的黑色小盒子。
里面是一对银边黑色质地的星形耳钉。
池嘉记得,她送给孟玉凉的猫咪耳钉也是一对黑色一对银色。
姜郁在挑选礼物时对于这两个颜色似乎有着特殊的偏爱。
但是,他挺喜欢这种搭配。
毕竟颜色太艳丽的耳钉会让人显得非主流。
池嘉把原本戴着的耳棒取下来,正要戴上新耳钉时,动作又顿住了。
思索了几秒,还是拿着耳钉去找姜郁。
“不会戴?”姜郁放下写了一半的化学试卷。
“嗯,找不到眼,穿不进去。”真说出口了才发现这个借口不是一般的蹩脚。
“因为和耳棒不太像吗?”姜郁伸手接过池嘉的耳钉,“没关系我有经验,玉凉也经常不会戴。”
经常不会戴?
池嘉:“……哈。”
这个叫孟玉凉的,看着冷冰冰,冷到性冷淡的样子,肚子里坏水还挺多。
“你坐我位置上,我帮你戴。”姜郁让开座位。
池嘉听话地坐到她的书桌前。
姜郁把台灯攒近一点,伸手捋了下他耳边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