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后,第一时间就跑到四楼的展厅看画框上是否已经粘着新的照片。
已经有了。
新的照片贴在《哑》的画框上,陆之林愤怒地一把撕下来揉成一团紧紧捏在手心里。
易渡死亡现场的照片贴在《婴啼》上,易霖死亡现场的照片贴在《哑》上。
中间唯独缺了章晓琴的照片。
这说明易渡和易霖的死都是蓄意谋划的,而章晓琴则是真的自杀。
这个女人真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秦心都还没找到她头上,这么急着送死做什么。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活着才有无限的机会。
陆之林走到窗前往下看,三个未成年围在尸体周围,小声地说着话,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
陆之林的视线侧转上移,最终定格在白塔里明亮的灯光上。里面的灯并非是靠电力供应才亮着的灯,而是谢无为做的不灭灯。
灯下压着的是陆之林和易轩写在黄符上的八字,而不灭灯的旁边站着一个谢无为饲养的恶鬼,恶鬼被谢无为下了咒,他的职责就是守护陆之林和易轩两人的八字不被秦心拿去。
所以说,当初修建白塔花费了这么多钱,其实贵的不是白塔本身,而是谢无为花了很多精力才饲养出的脏东西。
白塔完工之时,陆之林曾经问过谢无为:“大师,万一您饲养的那个恶鬼打不赢秦心所化成的脏东西该怎么办?”
谢无为笑:“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其一,秦心的尸骨已经被我作了法压在白塔底,这本身就极大程度低削弱了她的灵力。其二,秦心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挂念的人,成不了恶鬼的。这世上,善人斗不过恶人,同理,善鬼也斗不过恶鬼。”
可惜,又是镇压尸骨,又是不灭灯。这样的双重保障都没能抵挡住秦心继续作怪。
楼下的三个未成年已经起身动作,看样子是打算把易霖的尸体抬回来。
陆之林冷冷地俯视着,就在三人即将经过他的窗下时,抬着尸体的东野声忽然抬起头往展厅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看就正好和陆之林对上眼神。
东野声若无其事地低下头,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
易轩去到陆之林的房间商量对策时还没有完全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他瘫坐在沙发上,拿着谢素素塞给她的手绢抹着眼泪:“二儿子没了,现在大儿子也没了,我们易家的香火完全断了,断了啊!”
陆之林刚开始还强忍着不适安慰了他两句,谁知易轩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而且越哭越是没完,听的陆之林磨光了最后的一点耐心。
“行了,别哭了,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你是女人吗?遇到问题只会哭,不会动点脑子思考解决办法。”陆之林厉声道。
刚才的几句安慰半点用没有,现在火气上来了一吼,易轩的哭声倒是很快止住,不过嘴上还是不得闲:“死的不是你儿子,你当然可以风轻云淡地说这种话。”
“死的就算是我儿子,我也照样能说这种话。”陆之林斩钉截铁地说,仿佛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那是那是,毕竟你连亲生女儿都可以丢在雪地里冻死,有什么不能做出来的。”让人可笑的是,杀死了妻子又杀死女儿的陆之林不但和外界宣称自己的妻子是难产而死,还说自己死掉的孩子是男孩。
“你还活着,又不缺钱,到时候去国外找个孕母,老来得子是多轻松的事,到底有什么可悲哀的。”陆之林毫不在意地说。
易轩把手帕折起来收好,“钱能买来小孩,又不能买来感情,他们两个好歹是我带在身边长大的,这么多年的感情——”
陆之林懒得听他说煽情的言辞,立马打断:“打住,你这话留给外人说也许还能博得几分同情,但你在我的面前说不觉得臊得慌吗?我又不是不知道你那两个儿子基本上都是放养长大的,就算是出力也是你的前妻在花时间花精力抚养,你跟他们两个能有多深厚的感情?”
易轩脸上浮起被人戳穿后的羞恼,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劝说自己要淡定,把话题引到此次见面的目的上:“现在这个情况,真的没问题吗?”
“有问题的话,我们两个现在该是死人了。”话是这么说,但陆之林的语气已经不像第一次和易轩讨论这件事时那般肯定,略微能听出几分焦躁。
相处了这么多年,易轩自然是能听出陆之林语气的不同,面上更是难掩惧色:“现在人死的差不多,若是依照顺序,接下来就是到你或者到我了。虽说白塔里的灯现在没灭,但难保之后不会出什么纰漏啊,一想到自己的命要和一盏不知道会不会熄的灯挂钩,我根本就没法睡好。”
先前死的几人都分别对应秦心画的一幅画,易轩的脑海里如播放幻灯片般飞快滑过秦心的画作,不自觉地思考自己的死亡将会以哪幅画为主题。
陆之林脑子一转,灵光一现,语气又恢复成从容自若的状态:“慌什么,现在在山庄里的,除了我们两个外不是还有其他人吗?”
“你是说那三个孩子?”易轩自动排除了谢素素。
陆之林点点头,但对于他自动把谢素素归为受保护的阵营有些许的不悦。
易轩不赞同道:“秦心和那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