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灯光下,连培生的脸色忽明忽暗,像演鬼片似的。
“你那么聪明,却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
连苕嘴唇紧抿,声音带出一丝颤抖,“你是说,你是黄雀?你想干什么?”
她这边只带了一个瘦弱的助理,连培生带着几个强壮的男人,占尽了优势,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
“很简单,把这一份财产转让协议签了。”
他有恃无恐的扔出一纸协议,硬逼着连苕按他的命令行事。
说白了,就是强迫。
有了这纸协议,就算官司输了也没关系。
连苕面色有些慌,却强撑着看向方小莹,方小莹默默退到连培生身边,姿态鲜明。
“你们联手害我,好恶心,那如果不签呢?”
连培生见她害怕了,憋了多年的那一口气如同找到了发泄的地方,恶狠狠的说道,“那你就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在墓地说出这样阴森森的话,实在吓人。
连苕索索发抖,小脸都吓白了,嘴唇直哆嗦,却故作坚强,“你想杀了我?我可不是吓唬长大的,这是法制社会,杀人要偿命。”
连培生在连苕手里受了不少窝囊气,一直被她压制住了,还被逼迫将财产还给她,屡次求见她都不得,完全不把他当一回事。
他早就受够了这个强势的女儿,她太像她外公了。
他对连苕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如今更是深恶痛绝。
他不止一次的想过,要是这世上没有连苕这个人该有多好啊。
“你是很聪明,但,还是太天真了,只要有钱有势,一切都能抹平,实在不行扔一个替罪羊出去。”
有钱人台前风头,背后龌蹉的勾当多的是。
他目露凶光,“念在父女一场的份上,我真的不想动手,所以,还是乖乖听话吧。”
当然,比起让人消失,将人捏在手掌心任由他摆布,更符合他的利益。
连苕一死,根据遗嘱,她所有的产业就要捐给国家,他占不到半点便宜。
他强势的将协议硬塞给连苕,一副不签就去死的架式。
助理想阻止,却被他的手下按在地上,来了一顿拳打脚踢。
这是杀鸡儆猴,连苕就是那只猴子。
连苕脸色白的吓人,明明受到了惊吓,却还要强自镇定的模样,“让我签也可以,但我想知道一些事情。”
连培生心中得意,姜还是老的辣,任凭连苕奸滑如鬼,最后还是输了。
“只能问三个问题。”
连苕嘴唇抿了抿嘴,手指向方小莹,“你婚内出轨跟这个女人生了连宝儿?连宝儿其实是你的亲生女儿,是吧?”
连培生更不屑了,到底是女人,在这种时候还惦记着这种无关紧要的破事。
“是。”
这个回答一点都不奇怪,大部分人都猜到了。
毕竟谁会对一个养女疼到骨子里呢。
方小莹柔若无骨的靠在连培生身上,千娇百媚的冲连苕一笑。
她确实有蛊惑男人的本钱。
连苕狠狠瞪了她一眼,“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连宝儿只差我几个月,你是怎么瞒过我外公的眼?以他护短的性格,不可能让你好过。”
她的话问到连培生的心坎里,这是他生平最得意的事,“一夜情,两年后才重逢。”
说的简单,连苕全听懂了,带球跑的老套故事呗。“你就不觉得羞愧吗?”
“成功的男人三妻四妾才是正常的。”连培生大言不惭,“守身如玉是特指你们女人,最后一个问题了。”
沙猪大男人主义妥妥的。
连苕满眼的迷茫,“我不明白的是,阻碍你们的人都消失了,为什么你们没在一起?”
连培生和方小莹相视一眼,神色都有些复杂。
“罗西城送给我百分之十的股份,但有附加条件,若我结婚生子,这些股份将自动捐给国家相关部门,我还将失去你的抚养权。”
“为了保护你,那老家伙真的是煞费苦心。”
捐给国家的同时,抚养权也将转移到国家有关部门。
没有了抚养权,信托公司管理人的身份也将易主。
这等于变相剥夺了连培生所有的资格,这让他怎么能忍?
这就是他这些年没娶妻,不公开连宝儿真实身份的原因。
而方小莹本身就是捞女,一心想当豪门太太,怎么甘心没名没份的跟着一个男人?
哪怕这个男人有钱有势也不行。
不能光明正大的炫耀,犹如锦衣夜行,没什么意思。
这不,她瞄准了新目标,扔下女儿就跟有钱的老头跑了。
连苕沉默了半响,“你恨我外公。”
连培生满眼的恨意,快要溢出来了,“对,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他,我的一生被都他摆布,连亲生女儿都不敢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另嫁他人。”
那老家伙活着,他就得战战兢兢,循规蹈矩,拼命当一个好丈夫,不敢出半点错,活在阴影里。
那老家伙死了,还在掌控着他的人生。
但他也不是吃素的,不让他认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