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部落东面,一栋高大的房屋,门扉紧闭,突然门颤动一下从内打开,两个亚兽走了出来,在他们身后是另一个亚兽,单看穿着便能看出双方的不同,先走出来的两个亚兽头发蓬乱,穿着漏风的兽皮衣,在他们后面的那个亚兽却穿着柔软厚实、将人裹得严严实实的衣服,这是天河部落特有的衣服,据说是叫棉衣,很是温暖。
“大人,谢谢,谢谢医给我们驱逐了邪灵!”
穿着棉衣的亚兽微微一笑:“医抽出时间给你们驱逐邪灵,便相当于你们占了后面人的位置,出去之后可不能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否则医不会怎么样,你们却是要被其他人给驱逐了。”
两个亚兽战战兢兢,连声道好,目送二人离开,穿着棉衣的亚兽正要关门,一个瘦小的兽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飞快地钻进了门里,大咧咧道:“这几日收获如何?”
闻声亚兽关上了门,另一个亚兽从房间里出来,三个人见到彼此,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三个人把这段日子的收获清点了一遍,脸上都溢满了贪婪之色。
一个亚兽说:“继续下去,这一个冬季之后我们接下来一年都不愁吃的了,还能换上好几身棉服!”
另一个亚兽捧着一捧红石,笑得牙龈都露了出来:“好,太好了!”
兽人自傲道:“那自然是好,我说的没错吧,那些外来的小部落谁见过医?不过都是听别人说了几句,在他们面前假扮医太轻松了!”
“可是,”假扮医的那个亚兽说,“我们根本不会驱逐邪灵,这些人回去之后死了怎么办?”
兽人嗤笑:“怎么办?他们来到天河部落就该做好人会死的准备,再说了其他部落的巫驱逐邪灵都不保证能驱逐成功,没驱逐成功人死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两个亚兽一想,倒也是这个理,只是亚兽还是有些担心:“要是我们被医和医疗队发现了该怎么办?”
兽人摆摆手:“怎么可能?我们都是一个一个的去找人,每次最多只有两个人上门,谁会注意到我们这里,再说那些人被我们一吓,哪里敢把自己找医驱逐邪灵的事情说出去,他们都是外来的小部落兽人亚兽,难道还能在天河部落待很久吗?估计也就几天的时间就离开了。放心吧,都过去这么久了,不还是没人发现吗?”
他靠在椅子上,不屑道:“天河部落的医和医疗队这么忙,其他的像是狩猎队、种地队都各有各的事情,哪里有这么多的闲心思来管其他的?”
两个亚兽面色渐渐放松,就在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三个人一愣,扮演医的亚兽低声说:“你又找了一个人?”
兽人:“我都在这儿,上哪儿去找人啊?!”
“那门外的是?”
“我哪儿知道?!”
兽人的脸色也不好看,亚兽走到门边问:“是谁?”
只听到门外有个清丽的女声说:“是我,前几天我老阿姆被医驱逐了邪灵,今天就好了,我特地出去狩了猎,想要感谢医。”
“是她,我还记得她,一个小小的女兽人。”
扮演医的亚兽这样一说,屋子里另外两个人都松了口气,听到还有谢礼,脸上便带上了笑意,兽人的确也闻到了新鲜的血腥味,舔舔唇低声对扮演医的亚兽说:“没看出来你还有点本事,说不定你还真有成为巫的资格,就那么随便弄一弄,还真有人被成功驱逐邪灵了。”
亚兽抬抬下巴,颇为自得。
兽人低声说:“我进去避一避,你们把东西收下来,我们今天也能吃点新鲜的了。”
说完他进了屋子,扮演医疗队队员的亚兽打开了门,语气中带着藏不住的喜意,说:“为了给你的老阿姆驱逐邪灵,医可是用尽了力量,到今日都还有些不舒服——”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今日有些不舒服?”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像是惊雷,轰地砸进了不大的屋子里,屋子里的三人霎时间凝固了,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站在门口的亚兽抖着唇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医……医……”
顾留一把掀开杵在门口惊吓得一动不动的亚兽,大步走进屋子,在两个兽人的保护下,将屋子走了一圈,看到那些堆成小山的兽皮、肉干、黑石红石,对着三人冷笑道:“好,好得很!在天河部落就敢冒充我骗人骗财,想来你们也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
三个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兽人大喊:“医,不关我的事!是他们,是他们两个逼我的!”
两个亚兽怒目而视道:“你胡说!明明是你逼我们的!”
顾留不耐烦听他们这些互相推诿的话,说:“做都做了,还想推卸,当我是瞎的吗?!”
他对身边的兽人说:“把他们带押下去,好好问问他们究竟骗了多少人?!”
三个人哀嚎着被押了下去,顾留又说:“把里面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清点出来。”
在他身后的兽人:“是!”
顾留走出了屋子,蝶愣愣看着他,嘴唇蠕动,声若蚊讷:“你……是医?”
蝶只以为面前的大人在天河部落地位不低,可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大人竟然就是医!就是那个传说中能驱逐一切邪灵的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