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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德哥尔摩(10)(2 / 4)

猜出他选定的这个绑匪其实狼狈不强大。

蔺怀生仰起脸,让男人在他脸上反复动作。他喜欢C先生摸他的眼周,也认为C先生偏爱他的眼睛。

他就笨拙地附和这份爱:“先生,你再碰碰吧。”

他眼睛疏长的尾羽垂下来,刚好扫过C的指尖,这是他嬉戏的方式。C流连在这里,却觉得手不够,认为他的手脏,不配,所以他宽大的手掌覆盖住蔺怀生的眼睛。

“嗯?”小羊发出疑惑的声音。

哪怕蔺怀生已经看不见,但C还是自欺欺人,怕他看见,怕他明白,然后用唇代替手,在原来位置落一个干净的吻。

蔺怀生不说话了。

这能骗谁呢。

于是C也不说话,目光炯炯地紧盯着蔺怀生,不放过小羊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几个小时前他在浴室里心不在焉洗澡时留下来的水雾与潮气现在反过来,通通毒哑他们两个人。

那两个哑巴接吻会是什么样?

C情不自禁地想要低头……

蔺怀生终于懂了,他的脸是蒸红的还是羞红的?不重要了。更引人注目的是他丰润的唇,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需要人为他悉心拨开最外层的几瓣,就可以盛放。

就在C以为他会替小羊拨花瓣的时候,蔺怀生先一步行动。

他握着男人的手,让原本搭在他眼下的手指移到了他的唇上。最后,唇齿间的距离是C横亘的一根手指。C感受到了小羊唇间的一点点潮气,若有若无地从手指的纹路濡湿到心脏。

C完全可以挪开,这样他就会真正撷取这朵花,但他吻这个孩子的眼睛,这个孩子吻在他手,他原本认定不配的、肮脏的手。好像一个交换的仪式,一个彼此认定的仪式。C忽然就舍不得松手了。

更何况小羊随即说了:

“……但不是碰这里啊。”

他怯懦中带着一丝羞愤,虽然声音很小,但C感觉他再得寸进尺,小羊就要昏过去了。

理所当然的,C留不了,蔺怀生赶他出去。C一点都不生气,反而依依不舍,不断地回头,彰显他可以为小羊做任何事的忠心。

“我怕你会摔倒。”

蔺怀生就推他,像小羊角拱人一样撞他。

“不要先生,你出去!”

C就晕晕然出了浴室。门在他面前关上,连一点剪影都没留下,C盯着门看,才明白为什么有的酒店喜欢用磨砂玻璃。

等蔺怀生洗澡的间隙,C想践行他之前的提议,但坐在沙发上,他满心满眼都不在伤口和药箱,他亲口说的话,他亲自让它变成谎言。男人坐在沙发上发呆,想超出平庸的绮丽,但无论怎样的美丽,都不足以概括出小羊的具体。于是,他急于写诗、急于作画,急于变成世上最富文采的文豪和最神笔的画家,他要用他自己的方式,为他的小羊和他的感情塑像。

男人以为他有一个世纪的时间打磨,但好像只有一瞬间,蔺怀生就洗完澡出来了。门的轻响,心脏的鼓响,C幻想过蔺怀生摔倒、幻想过他穿不好衣服,总归他需要冲进去。但事实上小羊可以照顾好自己,所以C才发现,他在这里等蔺怀生,受检阅的其实是他自己。

C为蔺怀生整了整他稍显不那么整齐的领口,而后就含糊说道:“我也进去洗。”

换成这个男人,甩门的声音震响无比。

蔺怀生从容地坐在沙发上。他拨了拨药箱里一众的纱布药品,在不变动与未减量中,明白自己胜券在握。

青年笑了。

……

C闯进浴室后,才感更不妙。

比起刚才远要浓郁的沐浴香氛充斥着整个密闭空间,C想起蔺怀生说过的话,说这是他身上的味道。那么用了同一款沐浴液的小羊,是不是也有了他的气息?

男人这一次挤沐浴液的动作很粗鲁着急。

大滩透明的浴液从他的掌心中流下,花洒里的冷水也溅在他肩膀伤口上,因为幻想因为疼痛,这个男人浑身的每一块肌肉反而在隐隐作烫。

氤氲热气渐渐消散,水珠反而凝结在瓷砖墙壁上。

C伸出那只被蔺怀生轻吻过的手指,在瓷砖墙上划了第一道痕迹。

然后他想起,这是对方的身高。

花洒固定在墙面上,淋湿男人的正脸,锋锐凶戾的五官渐动,像一匹活吃人的狼。

无尽的水珠,逐次往下划的痕迹。

小羊的身高。

他的眉,

他的眼,

他的唇,

他的胸膛,

他的胯骨……

在想象中,C造出一个栩栩如生的蔺怀生,然后把他嵌进自己的血骨。

……

C这一趟澡洗得有点久。

阿诺德那一刀扎在C的肩膀,因为伤口还没处理,C洗完澡后,是赤着上身出来的。

蔺怀生团着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让人不知道他是不是累得睡着了。C放轻脚步过去,看见他还湿的发顶,而擦头发的毛巾就这样搭在他肩膀。

C声音都柔了,伸手接住小羊发梢蓄下的一滴水。

“睡着了吗?”

小羊还是没动。

但过了一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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