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沈知替她暖着手,平静地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莺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她说:“我没有把她们的话放在心里,他们都不重要,”她看着窗外的风景,说:“我不想让你担心。”
从她的话语中沈知听出了他在她的心里分量不轻,这个认知让他心情愉悦,又想到沈莺不愿意麻烦他的性子,叹了口气,“不要怕麻烦我,哥哥就是用来麻烦的,”他声音愈发低沉,“沈家的女儿,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沈莺从中听出了浓重的戾气,连忙说:“哥,她们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以后也不会跟我作对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她想到了她死后,沈知为了替她报仇做的那些事,手段称不上良善。
她的那些同学年纪不大,极易受到煽动,她们是受了叶开的引导才做出了那样的事。
若是她们因为这原因,得到了沈知猛烈的报复,实在是有些可怜了。
沈知捏着她纤细又有肉手指,“这件事哥会为你做主。
“哥,你要做什么?”
前世压根就没有发生这么一出,她想不到沈知会怎么做。
看来她把顾执带进顾家后,蝴蝶的翅膀已经在默默的煽动了,最后她能找到出路也不一定。
沈知:“你不用管那么多,我会安排。”
沈莺引导了一句,“罪魁祸首是叶开,哥,你如果真想要教训人,他一个就够了。”
沈知见沈莺坚持,无奈妥协,“你太仁慈了。”
不是沈莺太仁慈,而是沈知太凶残了。
一路上,两人再无话。
……
自沈知发现沈莺在学校里受着欺负时,便不愿意她再去上学,想给她请家庭教师。
他们沈家不需要女儿把书读的很好,他们不是那种穷苦家庭,不需要靠学习改变命运。
沈家的女儿,只要高高兴兴地活着就好。
沈莺不愿意待在家里,她待得最多的地方不是医院就是家,医院冷冰冰的,家中也没什么人,她更喜欢去热闹的地方。
自知道了她书中的结局后,就更不乐意待在家里了。
偏偏她去上学这件事,还是沈知负责的。
沈秋炎是个工作狂魔,在公司的时间比家里还长。
钱楚美跟她自幼不亲,她生来多病,更是觉得她是个麻烦。后来沈知主动带她后,钱楚美一有空就去打麻将,一个两个的都不着家。
这一次,沈知说服不了沈莺,沈莺也答应不了沈知。
从未吵架过的兄妹两,开始长达了一周的冷战。
……
顾宅
顾南之下了班一进门,看到顾执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皱了皱眉,“你怎么进来了?”
他这便宜儿子相貌昳丽的过分,几乎没有半点像自己,性格也是软弱,像极了声色场中以色侍人的男人,他分外不喜,当时是不愿意留下顾执的,给了他一笔钱就把他给打发了。
要不是几天后郁言从佣人口中知道了顾执的存在,她一改以前的计较与小气,在顾执母亲病逝后,郁言做主帮忙安排了葬礼,又大方的找回了顾执,他也不用看到顾执。
他风流债很多,但从没留下过血脉。
顾执在家中的存在是他洗不清的道德污点,让他在郁言面前低了一头,他真是分外的不爽。
顾执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忙解释:“我……”
郁言这时候从厨房走了出来,她保养的很好,看起来很年轻,脸上总挂着几分笑,眉目里却含着几分锋利,泄露出几分她的真实性格,她打断了顾执的话,“是我叫进来的,他毕竟是你的儿子,总不能一直跟佣人同吃同住。”
顾执一怔,郁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他以为郁言把顾执留在身边,是为了折磨顾执,或者提醒自己有多么对不起她,“你啊,就是太善良了。”
郁言走到顾南之面前,抚平了他西装上的褶皱,“快去换衣服吧,等会儿我弟弟他们一家就要过来吃饭了。”
顾南之在郁言脸颊上落下一吻,“好,我这就去。”
顾执在旁边看着,肩膀耸拉着,看起来唯唯诺诺的,永远都是低人一等的模样,那双漂亮的眸子却分外的干净,隐含着讥诮,看着这对面和心不和的夫妻秀着恩爱。
郁言笑吟吟地看着顾南之上了楼,再看向顾执时,脸上没有了笑意,“谁允许你坐在沙发上的?”
“张嫂说我可以进来吃饭了,我以为……”顾执垂着眸,睫毛微微颤抖,很怕她的样子。
“你不过是我们顾家的一条狗,要不是看你比较乖,我连这个门都不会让你进。”郁言一脸的厉色。
顾执立马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很无措。
郁言走了过来,拍了拍顾执的脸,“所以你要乖,知道吗?”
顾执连连点头,“我知道了。”
郁言看着顾执不成气候的样子,十分的满意,微微勾唇道:“只要你乖,以后不仅可以上桌吃饭,还能坐沙发,你明白怎么做了吗?”
顾执重重地点头,“我会好好听夫人您的话。”
郁言笑了笑,“这才乖,你先去佣人房待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