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跟这世俗红尘无瓜葛干系?”
谢慧齐苦笑,“我也不是真要算得清清楚楚,只是……”
说到这,她摇了摇头,没再说了。
她只是没想到,儿媳妇一大意就是出了这种错。
“不管如何,”谢慧齐说到这口气温柔了许多,“我确实还是要多带带她。”
不为别的,就为了儿子,她也得把他这个难关撑过去,也得让他的以后好过些。
几个人在屋子里轻声细语了好一阵,等到夜寒风起,亥时也快至了,谢晋平和谷展翼也过来了,谢慧齐跟着丈夫送了他们去马厩。
谷家的马车上,谷芝堇抱着弟媳妇半垂着眼睛,马车里浅黄的灯光照在她如刀刻般分明的五官上,更是让她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谷展翼看着家姐这一刻的侧脸,竟觉得他家姐跟慧表姐竟长得有些像。
“姐姐,”谷芝堇怀里那个在国公府一直都不怎么说话的清秀妇人此时轻声开了口,“慧表姐她似是很伤心。”
“嗯,她是伤心,”谷芝堇拍了拍她的身子,抬起了眼皮靠着椅背淡道,“但伤心是最没用的东西,别人可以伤心,还能有力气闲暇伤心,她却是不能的。”
她低下头,看着弟媳妇道,“有些人是倒不得的,她倒了,家就完了,等我以后走了,你也当那个倒不得的,知道不?”
清秀妇人抬头看看她,又转头看了看丈夫,下一刻他就在她的眼睛里伸过手来握着牢牢地握着了她的手,她下意识一笑,回过头对谷芝堇点了头,“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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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那边那个媳妇子的事,当日就被林立渊查清楚了,第二日仔细的话送到了国公府这边,齐奚跟着母亲听了也是愣住了半晌。
那个牵累了一家三代的媳妇子在外头养了个相公,有人给她许银一万两做事,她把这银两给了那相公,让他带着他那重病的老娘远走高飞。
孰料,那相公是被人安排与她假意虚情的,他那与他相依为命,需要银财救命的重病老娘自也是假的。
林玲事一出,林立渊立场就回了府把那家人拿住了,他一出手过问,府里有知情这媳妇子情况的人看事情闹这般的大,一骇怕就主动出来把这相公招了出来,而这相公被林府的人抓到时,正卧于某寡妇榻上。
也是这相公抓的及时抓的好,那媳妇子一被林立渊从顺天府带回林府,一得知这相公是骗了她,当场就抓破了那相公的脸,随后把收买她的人招了出来。
林府也是一团的混乱,那媳妇子的老父亲活活被他这个闺女给气死了,紧接着她娘无颜见人,也是带着两个三个外孙喝了药,一起走了。
林府来说事的婆子也是满脸的臊红,说完后头就趴在了地上,不敢抬起,她也实在是羞于见人,如若不是元帅大人说必须得一五一十都告知国公夫人,她也是羞于启齿。
谢慧齐听完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听来,这媳妇子在外头养人的事,府里也不是没人不知情,但这等事元帅的主子竟没一个知道的?
这元帅府也实在是……
“我知道了,劳烦元帅大人劳人走这一趟了。”
谢慧齐出了声,下人把这老婆子扶了下去。
这时候暗堂的武使丫鬟从侧门出来,朝母女俩福了一礼,轻声道,“还有一事,林府的人没有告知夫人,小姐。”
“嗯?”齐奚看向她。
“林少夫人昨晚被顺天府的人送回去后就吃药上吊,但好在被救了下来……”丫鬟低头禀道。
齐奚又是半会都没出声,谢慧齐也更是无话可说。
林府自己想死不要紧,但林府这时候要是出丧事,那真是坐实了所犯之错,事情不大也得大了。
谋害国公府少夫人肚子的罪名,可不是林玲是林家女出身,林家就能担得起的。
齐奚也是哑口无声了许久,哂笑了一声后转过头看着母亲,“怎么就一团乱?”
堂堂一元帅府,怎么什么人都有?
“闭门造车太久,也是个害处。”
孤臣啊孤臣,孤臣当得太久了,孤身的雄狮入了狼群,反被狼群咬得支离破碎,处处都见伤口了。
“林杳大哥倒是很像林元帅,嘟嘟哥哥还是挺中意他的,要不,他也不会让林杳大哥去西北掌军,”齐奚想了想道,“就是家里不太平,也确是个害处。”
这一家子乱的,会拖林家大哥的后腿,当然现下看来,连他们国公府都被那一团乱拉进去了。
“嗯。”
“阿娘,你意欲如何?”齐奚问。
谢慧齐笑了一声,淡道,“林府的事,不是你阿娘的事……”
说着她站了起来,拉起女儿的小手,“跟阿娘去看看你大嫂罢。”
她的媳妇,才是她的事。
这是她娘昨天到今天,第一次去看她大嫂,齐奚听了赶紧站了起来,朝她脸上看去。
见母亲不悲不喜,脸色平静得很,她有些小心地问,“您要去看大嫂了?”
她实则也有些弄不清之前母亲不去看嫂子的想法,是罚还是怒?之前没弄明白,现在也就更弄不清母亲心中在想什么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