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都如此,可想而知外面的狂热了。
见得张小碗这段时间的平静,汪永昭这夜问了她话,“你不觉得皇上的方法可行?”
张小碗讶异于他的一语中的,她沉默了一会,还是把她的真话说了出来,“这些年我试过在不同月份育过秧,插过田,试来试去,只有本身四月播种育秧的方法是最好的,其它的月份下来的,谷子长不实沉,再好的谷种也没有,这北边比我们南边热,谷子九月初就可收,六月下地的,就算使了法子催熟九月能收,这谷子也不会收得了多少,不过想来皇上的法子要比我用过的法子要高明,我的话也是不准的。”
汪永昭听得笑了一笑,把她耳畔的发丝拔到耳后,“那你就看着,看他的法子是不是比你的法子高明些。”
听他说得不以为然,张小碗犹豫了一下,抬头问他,“这是谁给皇上使的法子?”
汪永昭看得她一眼,稍顿了顿,便说,“你也听过,婉和公主。”
张小碗轻“啊”了一声。
汪永昭收紧了她腰上的手,低头看她的脸,“后悔了?”
“啊?”
“要是还想让她当你媳妇,也还是有法子。”
张小碗听得汗颜,赶紧摇头,“不用,无须。”
她可不敢找这样一个媳妇,有一个胆大包天的儿子就够了,再来一个,她后半辈子这日子就真没法过了。
看得她摇头摇得极快,脸上还有几许绯红,凭白替她增艳了几许,汪永昭的眼神便也深沉了下来,灭了油灯,翻身而上。
自她那夜留他后,汪永昭便日日留在了房中,这也是自她回来后的第一次,想着怀善和怀慕,张小碗想她与这个男人,还是得继续牵扯下去。
是夜一夜翻滚,张小碗累极趴着入睡,任由得汪永昭在她背后轻吻,沉沉睡了过去。
她背后,汪永昭探得她的呼吸平缓,便半压在了她的身上,把头靠在她的脸侧,脸贴着她的脸睡了过去。
这个妇人,纵然没有天姿国色,但胜在这具躯壳还暖和得了他的身体。
便是为此,也只得为她那小儿再多费力气谋划了。
*******
怀慕快要两岁,说话已很是清晰,脚步也稳妥多了。
外头不再雨水连连,因是夏季,小家伙身上穿得也甚少,极方便他到处玩耍探宝。
张小碗也发现怀慕与怀善的性子确实是差得远的,怀善小时干什么都不怕,两岁就能指挥狗子咬他不喜的人了,怀慕则是要温柔得很,哪怕是丫环跌到了,他都会走过去嘘一声,像张小碗安慰他跌倒时说的那样说一句“疼疼飞走”。
他这才真真是良善。
这日张小碗与汪永昭坐在廊下喝着茶,看着他在院中玩耍,见得他来他们桌前讨来了一块芝麻糖,便送去了那与他玩耍的小厮吃去了。
小厮得了糖,远远地朝他们施了礼,怀慕见罢,小小的人儿也学着他一样给他们施了个礼,张小碗看得都笑了起来,转头问那握着兵书不放的汪永昭,“怀慕可真是长大了,都懂得给我们施礼了。”
汪永昭这时也目光柔和地看着汪怀慕,听得张小碗如此一说,轻颔了下首。
张小碗给他又添了点茶水,刚放下茶壶,就见江小山急步小跑过来了,脸上热汗连连,一跑到他们面前,就一把跪下,对他们说,“不得了了,大公子,大夫人,老夫人那边闹起来了。”
“怎地了?”张小碗忙站了起来问了一句。
“老爷要把新姨娘接进屋,老夫人就说要上吊给他看,四夫人刚差了人过来,请大公子和您赶紧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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