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听雨觉得挺莫名其妙的, 她和钟笙晚的这几位伴郎也不认识, 但是他们看她的眼神,似乎有几分的小心翼翼, 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儿的害怕意味。
谢听雨拉着钟笙晚的袖子,低声说:“那两个人, 叫什么?”
钟笙晚报了他们的名字, 问道:“怎么了?”
谢听雨对这两个名字没有任何的记忆,甚至在脑海里搜刮了一圈,对他们的姓氏都没有什么印象,她古怪道, “我总觉得他们看我的眼神, 有点儿奇怪。”
钟笙晚抬眸看了那两人一眼。
那两人是沈骁拉过来当伴郎的,都是一个圈子的,钟笙晚倒也知道这两人, 纨绔子弟, 平时见到她也会跟着沈骁叫她一声姐。
钟笙晚也觉得他们看谢听雨的眼神挺奇怪的。
梁初见这个时候悄咪咪地凑过来,小声说:“我刚刚听到了,许辞哥哥说羽毛姐姐是徐修其的人,那两个哥哥原本想追羽毛姐姐的, 一秒变脸,姐姐, 徐修其是谁啊?他很可怕吗?”
钟笙晚嘴角挂着淡笑, “徐修其是你羽毛姐姐的男朋友。”
“是老公。”谢听雨纠正她。
“抱歉, ”钟笙晚不好意思道, “忘了你们前阵子领证了。”
梁初见好奇道:“他们为什么那么怕羽毛姐姐的老公啊,他长得很可怕吗?”
钟笙晚琢磨了下,说:“长得很帅,至于可不可怕……小白生气的时候你害怕吗?”
梁初见点头。
钟笙晚给了她一个眼神。
梁初见看向谢听雨的眼神瞬间充满敬畏和崇拜,“羽毛姐姐,原来你老公和我家小白一样啊……”
谢听雨一头雾水,“小白?”
“我弟弟,”钟笙晚笑吟吟地,“浑身上下散发着低气压,跟我爸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谢听雨曾经在某次晚宴上见过梁亦封,那是一个,冷到极致的男人,就连眼神也毫无温度,寡冷淡漠。她心有戚戚地挑了挑眉:“徐师兄比你父亲有温度多了。”
“那是对你。”
钟笙晚说,“我爸和我妈在一起的时候,也有温度。”
那是一种,仅对心爱之人可见的温柔。
没一会儿,伴娘们都到了,大家聚在一起讨论着婚礼当天的细则。快要结束的时候,霍朝颜竟然也来了,在场所有人在看到她的时候都叫她一声“祸水姐”,她大方地对众人笑着。
谢听雨单手撑着下巴,轻轻一笑:“祸水姐?”
“羽毛妹?”霍朝颜占便宜占的开心。
谢听雨无奈地叹了口气,问她:“江衍呢,没过来?”
霍朝颜:“徐修其呢?”
两个人对视了两秒,异口同声地说:“工作啊。”
霍朝颜愤愤吐槽:“我就不明白了,工作有那么重要吗?口口声声说我比工作重要,结果还不是整天工作?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谢听雨不太赞同:“你家那个是大屁衍子。”
霍朝颜沉默了一秒,随即无力点头。
婚礼的细则已经讨论的差不多了,客厅里坐了十几个人,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有谈不完的话题,大家聊的热火朝天的,等到反应过来,外面天色已黑了。
落地窗外的稀薄日光被漆黑夜幕取代,月上枝头,有浅淡月色洒向人间。
季庭礼定了家火锅店,大家驱车前往。
谢听雨坐在人堆中,在涮锅缥缈烟雾中浅浅的笑着,她安静地当着倾听者听着众人侃大山,说着没头没尾的故事,沈骁带来的那两个年轻男子似乎惯混红场,说着酒吧里的趣事,他们惯于交际,一件普普通通的事儿都能说的眉飞色舞、引人入胜,末了还会加一句:“下次一起玩儿。”
聊到中途的时候,许辞离开了包厢。
他烟瘾大,站在走廊尽头,嘴叼着烟,伸手点燃。烟雾迷漫眼帘,他推开了窗。
凛冬,寒风冷朔灌入室内。
他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竟然是徐修其的电话。
电话接起的那一刻,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沉默了几秒,徐修其说:“听说你在帝都。”
许辞叼着烟,含糊不清地笑了下,声音低低沉沉的:“听你女朋友说的吧。”
“不是女朋友,”徐修其非常喜欢这一环节,很有耐心且有善意地给他科普,“是老婆。”
许辞:“结婚了?”
“刚领了证。”徐修其顿了顿,语速流畅地报了一堆数字出来。
许辞:“什么东西?”
“怕你不相信,告诉你一下我们的结婚证编号。”
许辞沉默了几秒,掐灭了烟,顺带把电话也给掐了。
什么玩意儿啊这是。
·
徐修其是在婚礼前两天来的帝都。
他不是伴郎。季庭礼倒是邀请过他,甚至带上了谢听雨,“和小师妹一起,没想法?”。结果徐修其连犹豫都没有,直截了当地拒绝。
江淮礼当时还揶揄道:“小师妹,你徐师兄看来不太想和你在一起啊,连陪你当伴郎都不太愿意。”
谢听雨不甚在意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