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处有面镜子, 换鞋的时候徐修其看到了脸上的划痕。
挺长的一道,血已经结成块了。
谢听雨把刚刚买的东西递给他,“师兄,你要不去洗手间处理一下?”
徐修其垂眸, 看到她手里平摊着的创可贴和湿巾。
他短促地笑了下:“你不给我处理?”
过去半个多小时了, 他脸上的红印退的差不多了,只不过那道血印格外的明显, 谢听雨捏着手里的湿巾,沉默几秒之后, 她朝他走了几步,示意他:“那你弯腰。”
徐修其顺从地弯下腰来。
离得太近, 男人身上的清冽薄荷味扑面而来。
谢听雨指尖一颤,不太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师兄。”
“嗯。”
谢听雨低头撕开湿巾的包装, 抽了湿巾出来, 擦上他的脸。
室内的暖气一直没关过,温热的气流从四面八方扑在人的脸上,湿巾冰冰凉凉地擦着他的脸, 血已经结成了小块儿, 擦掉需要用点力, 谢听雨的动作很轻柔,一点点地帮他擦完。
她挑着眉眼, 专注地盯着他脸上那一块。
徐修其垂着眸, 感受到她指尖触摸着自己的脸, 触感柔软,她的呼吸洒在他的唇瓣,温热。
他的喉结不可遏制的上下滑了滑。
谢听雨撕开创可贴,在他的脸上贴好。
“好了。”谢听雨左右打量了下,她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对,踮起脚,动作非常自然地理了理他额前的头发,把他打理过的头发随意地分散开,笑了。
徐修其一脸莫名:“笑什么?”
谢听雨说:“你现在特别像一个,有故事的社会哥。一个人打五个,结果只受了这么点儿皮肉伤。”
徐修其轻描淡写道:“还一打五?我连你都打不过,还深受重伤。”
“……”
这事儿能不能别提了。
谁还没有个失误怎么滴?
还深受重伤?
谢听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这个伤,再晚一点就要痊愈了。”
徐修其:“……”
·
这个小区的每栋别墅的内里构造都差不多,虽然每个业主都会请设计师过来进行装修改造,但是那些墙再敲也敲不出什么花来,左右都差不了多少。
只是参观完徐修其家之后,谢听雨算是大开眼界了。
整栋房子除了不能敲的承重墙以外全都被敲了。
一楼有个会议室,面积不小,有二十多平,还有个大型书房;二楼除了两个房间以外剩下的都改造成了工作室,里面摆满了各种机器人和无人机;三楼一整层,都属于徐修其。
谢听雨在听到三楼是他的房间之后,便打消了参观的念头了。
她是一个少女。
是一个非常矜持的少女。
作为一名矜持的少女,是不会去参观一位男士的房间的。
万一里面乱糟糟的呢?
虽然早就听说过大神有洁癖,而且家里每天都有阿姨过来打扫。
但是她还是不想去参观。
孤男寡女本来就共处一室了,房间里多了张床出来,这就出来了几个简单的词:单身男性,单身女性,冬天,床。请用这几个字词进行造句。
谢听雨都能想到宿舍那几只一脸猥琐的笑,说:“单身男性在冬天带着单身女性在他家的床上度过了美好又难忘的一个夜晚。”
或者是,
“单身男性和单身女性在床上缠|绵了一个冬天。”
想到这里,谢听雨就觉得自己的耳朵滚烫,她伸手摸了摸耳朵,面前的小雨点儿发现了异常,好奇地走过来,戳戳她的脚,“你耳朵红啦。”
谢听雨此刻正和徐修其在书房里。
书房很大,两面书墙都堆满了书,有个可移动的小梯子摆在边上。地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羊毛地毯,踩在上面软绵绵的。
谢听雨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抱着一个抱枕,听到小雨点儿的话,谢听雨心虚地往徐修其那边看了一眼。
徐修其正在开视频会议,他耳朵里带上了耳机,手上专注地在文件上标注着要点。
应该是没发现她这边的异常。
谢听雨收回视线,看向小雨点儿:“你现在几岁呢?”
小雨点儿在她面前绕着圈儿,慢悠悠地走,声音很甜:“我六岁呢!”
谢听雨:“……”
为什么这个阴阳怪气的“呢”还出现在小雨点儿的系统里?
她弯下腰,耐心地和小雨点儿对话。
小雨点儿虽然被徐修其设置成只有六岁,但是智商方面是高达一百八的,谢听雨连出了几个问题都没难倒它,正好这个时候班级群里讨论着期末考试讨论的热火朝天的,谢听雨收起手机,问小雨点儿:“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科学内涵是什么?”
小雨点儿不带一丝犹豫地回答:“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就是……”
徐修其虽然带了耳机,但小雨点儿的声音清脆,而且正好这个时候两边都没再说话,安静地核对数据中,突然小雨点儿的声音响起,顺着电流传到那边。
季庭礼那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