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砍断小昭身上的铁链,然后将倚天剑双手奉还。
遥襄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清清静静地吃面了,刚把第一绺面吸进嘴里,就听客栈大门前有人吵嚷。
这几天镇上静悄悄的,居民说话都轻声细语的,像这样拉开阵仗吵嚷的实在不多。
听起来,好像是有人要进来,而有人拦着不让进。
朱元璋坐在近门的位置,外面骚动一起,他便立刻沉着脸走出去了。只是他出去了也没把这事处理明白,过了一会儿,争吵声未见平息,反倒愈发激烈了。
张无忌听不下去,他觉得不能因为他们住了这客栈就不让其他人出入,显得太过霸道,有碍明教的名声。
“常大哥,你快让你家进来。”他亲自走到门口招呼。
“教主......”
“常黑子,跟你说多少遍了,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住店的。”男声音色晴朗,语气隐隐透着一股盛气凌人,“不用担心我睡在朱重八隔壁,夜里砍了他的脑袋。”
“呸!这里都是我明教的人,你找谁!”
那男声一哼,轻蔑至极,“你管不着。”
遥襄坐在里面听动静,都能想象得到常遇春气得跳脚的模样。
“这位就是张无忌张教主?”那人拄着手杖迈进客栈,对张无忌很不走心地客套,“久仰,久仰......”
为什么说他很不走心呢?因为,他走过张无忌身边,只微微一颔首,脚下根本连顿都没顿一下。
客栈门庭两侧垂着一条条桃木牌,那人身穿银线玄衣,右腿有疾,拄着手杖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就是有一点算不上遗憾的小遗憾,从遥襄的角度去看,看不到脸。
从脖颈和下颚的线条上来推测,遥襄预感这人的脸应该长得不赖。
不过,人家长什么样,跟她也没有关系。
遥襄低下头继续吃面,开始思考一会儿加几两面合适。
因此,她错过了后面那人走出桃木牌的遮挡,特地停下来仔细整理衣冠的一幕。
手杖咚咚顿地,连续到遥襄面前,然后消失。
“敢问,可是步悔步姑娘?”那人换了副面孔,温文尔雅,满面春风。
搞了半天,是找她的?他们认识吗?
遥襄抱着碗,抬头。她有点状况外,脸上的茫然让她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
这人长得......没话说,和宋青书有一拼,一双眼睛又大又好看,恰到好处的双眼皮,眨眨眼,好像就能放出闪电打到人心上。
小嘴巴也很可人,遥襄缓缓扑扇了一下眼睫,打散了眸子里放出的星星。
如果这人能把透着傻气的痴汉脸收一收,颜值上完全能拼得过宋青书。
“嗯,我是。”
遥襄点头的那一刹那,那人的嘴角咧得更大了,他殷切地上前一步,绕过了半张桌子。
“你可还记得沔阳的陈久思?”
遥襄愣住了,旧时的记忆一下冲击进入脑海。
“步悔妹妹,你记得我吗?”那人生怕遥襄记不起来他,焦躁地握紧手杖,“八年前在沔阳汉水......”
遥襄不知不觉起身,抬手抖掉袖子,指着缠在腕上的菩提手串,神情十分讶异。
“久思哥哥?”
那年在沔阳勇斗人贩子,送她手串的陈久思?
她以为像陈久思这样书中没有姓名的素人,这辈子都难再相见了,想不到就这样重逢了。
常遇春在后面愤愤叨念,“哼,九四就九四,什么陈久思,装学问。”
陈久思眼中闪过一丝恼恨,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对遥襄笑笑,“步悔妹妹,我改了名字,现在叫陈友谅。”
陈,友,谅!遥襄惊了。
久思哥哥怎么会没有姓名,他简直太有名了!
陈友谅诶,和朱元璋争天下的陈友谅!而且现在是,陈汉皇帝和明洪武帝世纪同框,她不仅见证了历史,还见证了奇迹。
“你知道我?”陈友谅见遥襄若有所思的模样,语气变得试探起来。
抗元义士,听起来蛮值得骄傲的,就是不知步悔妹妹听到关于他的是哪类事迹哪类风评了。
“你......”遥襄卡带了。
陈友谅干过啥?历史书上有讲吗,初中毕业后就没学过历史怎么办?这道题不会做呀。
陈友谅笑了,“步悔妹妹身在江湖,兴许茶余饭后听过一耳朵我的名字。”
“来,我们坐下说。”
他自然而然反客为主,邀遥襄坐下叙旧。
遥襄重新拿起筷子,从汤底夹出剩到最后的荷包蛋,“久思哥哥,你说来找人,就是找我?”
陈友谅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没错。”陈友谅从随从手里接过一提油纸包,解开麻绳,一包包摆在桌上,柔声道:“我顺道买了一些蜜饯果子,步悔妹妹,你尝尝。”
遥襄眼睛一亮,三口两口吃掉已经凉掉的荷包蛋,放下筷子兴奋地搓搓手。
来就来嘛,还带东西......
陈友谅打开其中一个纸包,贴心地送到遥襄面前。
看着眼前这块香味四溢的桂花蒸糕,遥襄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