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始终没说什么。倒是主座上的红衣主教阿撒斐勒探究性目光瞥过来一会,很快就又浅笑着被旁边人的搭话移开视线。
今天晚上是关键,按照之前现实里夜探玫瑰园的经历来说,在这一天他们来到玫瑰前向韦伯念道别词的时候,在玫瑰底下看见了韦伯的尸体。
刚才秋玹同样在进来的病人里找了一圈,她并没有看到韦伯这个人的身影,但是档案室里这个人的档案确实是留在里面的。那么就只能说明,韦伯要不是已经离开了圣迦南,就是跟现实线上的结局一样,因为未知原因死去被埋在了玫瑰下面。
会是谁杀了韦伯,又是谁将他的尸体埋在玫瑰底下?
如果他们这次刚入夜就埋伏在花园,就会亲眼目睹杀人埋尸的过程吧。
心里惦记着这件事,秋玹匆匆吃过晚餐,跟对面的雅他们使了个眼色。几个行刑官率先一步吃完饭准备离去,他们赶在了所有中央礼堂病人注射完药剂离开的前几分钟,就为了确保自己是第一批抵达玫瑰园的病人。
秋玹最后一个踏出正门口,就见突然一个猴子般的身影蹿到自己面前,一双大得诡异的眼睛像是浮动着的两个灯泡,直直瞪着自己。
她为这突如的惊吓顿了一瞬,紧接着很快伸手挡了一下对方快要戳到自己身上来的手指,道:“什么事……钢丝球?”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死亡。”
名叫“钢丝球”的病人一双过于巨大的瞳孔死死盯着秋玹,让人怀疑他是在预示别人也没法做到。钢丝球猴子一样地佝偻着背,瘦削面孔在吊灯的光下显得十分诡异。
“你、你,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死亡,你要大祸临头了!”
雅无言地走过来一把拽开钢丝球,“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一会说你自己是撒拉弗,一会又咒别人死。警告你,赶紧自己回去,不然我们可就喊人过来了。”
说实话,秋玹并没有从这番话里嗅到一些类似阴谋诡计或者是那种真的会灵验预言的味道,她只感觉到一种熟悉感。这种熟悉说不上来,模模糊糊的隔着一层雾,想要伸手去抓的时候又会消失不见。
她看了一眼周围闻声而动的警卫们,突然朝钢丝球道:“我是谁?”
钢丝球瞪着他那双大眼睛,像是没明白她的意思。
秋玹又好脾气地问了一句,“既然你都能从我身上看到大祸临头,那你肯定也知道我是谁吧。”
钢丝球这会眼神移动到她面中直直盯了好一会,突然瞳孔紧缩双眼发直。“你、你,不可能、不可能……”
他开始胡乱抓挠自己本就没几根的稀疏头发,周围的警卫终于确定他是没吃药就从中央礼堂跑出来的病人,纷纷一拥而上以一种接近暴力的力度将他束缚起来押回中央礼堂。
“你是撒拉弗!!!”
被包围在警卫中间,钢丝球突然以一种人类喉腔可能根本就没法做到的语音嘶声大喊,那声音将已经渐渐走远的行刑官们都怔得一愣。而在下一秒听清楚钢丝球嘴里喊得话语之后,人们看上去更加不可思议了。
“他怎么知道你是撒拉弗的,我们现在的身份不是私家侦探吗?”
壮实男人目光看向秋玹的位置神情诡异,后者站定在原地注视钢丝球被拖走的方向,那道粗粝沙哑的声线依旧在响起。
“你是撒拉弗……不、不是,撒拉弗是我,我才是撒拉弗、撒拉弗……我是谁,我是谁呢?他才是撒拉弗,撒拉弗!!!”
“根本就没有撒拉弗!!!”
他突然开始尖声哭泣,也可能是在发笑,那声音过于尖锐疯癫了,一时让人都分辨不出来。
周围的警卫这下子也不用再带他去中礼堂了,他们直接从腰间掏出一支随身常备的镇定剂,对准钢丝球的脖颈利落扎了下去。
随着身体软倒,那毛骨悚然的哭笑音也渐渐衰弱。
钢丝球闭着眼睛倒在地上,他的嘴角上扬几乎要与耳根齐平,眼角却淌出两滴浊泪来。
……
秋玹、艾德跟雅蹲在玫瑰园的其中一个角落里。
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将近有两个小时的时间,目前来说,除了他们一行人之外,玫瑰园里静悄悄的再无其他动静。
两小时前,就算清楚现在所有的病人都在中央礼堂排着队注射药剂出不来,为了确保以防万一,行刑官们还是决定先挖开泥地看一下底下韦伯的尸体是不是已经在里面了,一切再另说。
这个提议是得到全票通过了的,但是除了秋玹以外的行刑官们在今天白日的时候可是已经见识过玫瑰园的邪门,他们还为此死了一个人,蓝河公会的宋双。
虽然某种程度上来说宋双是因为链锯人的冷眼死去,但也能从侧面反映,这片玫瑰底下蕴藏着的凶险。
谁也不愿意当下一个宋双。
最后是壮实男人见情况僵持而自己提出的可以下去看看,但前提是在场所有人都要跟他签一个约定说明自己会在危难时刻伸手救他,而不是冷眼旁观更甚落井下石。
这种书面约定是具有某种特殊保护效应的,签订的内容可以是这种小事,也可以作为关键的决策商议来签。而一旦签约的人违反约定,那么自身将会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