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血池里的那些剥皮人手里。
“我不想死,我不想……对了,对了,我只要不做梦就可以了吧,我只要不睡着,不睡着就可以了!”她说着说着,就像是自我安慰一样,有些神经质地自言自语。“反正距离婚礼进行只有三天时间了,我只要三天不睡觉,就能活下去了……对,对,我可以活下去,活下去……”
“超过两天不入梦你的存在就会被抹杀。”秋玹还是开口戳破她最后的幻想,“还记得之前那个叫蒋立的男人吗,他就是这么死的。我倒是有个想法,不过我也不太确定,只是一个提议。你可以试试今天进庙去拜神像。”
陈鸣瞳孔紧缩着看了她一眼,像是不明白她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将拿到红布的方法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了出来。
“阿芙。”陈鸣面色不太好看提醒了一句,秋玹瞥她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只要够虔诚,然后再象征性地说两句祷告词,那么庙堂里的‘神明’就会把保命符给你,也就是我拿到的那块红布。”面对跪在地上女孩好像抓住救命稻草的眼神,秋玹继续说了下去。“正常来说,你是女性,在白天的‘现实’中你看到的应该是那具男相佛。我不确定白天拜神像有没有用,不过你可以试试,毕竟你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
正常来说,“现实世界”里,女性行刑官看到的都是男相佛。
只有在入梦情况下,看到的才是相反的,是女邪神。
而如果男性行刑官,则完全相反,在现实看到女相,在梦境看到男相。
这个规律只是目前为止秋玹根据大部分人的情况推测出来的,不一定完全正确。而现在同样由于拿到关键线索红布的只有秋玹与陈鸣两个人,人数太少了,所以她不能确定到底女人给的东西是对的,还是男相佛给的是正确的。
或者两者都是正确的。
她现在急需人手来验证,所以这个方法说出来告诉他们也无妨。
“你其实不用那么担心的。”秋玹站在阴着脸的陈鸣身边,轻声说了一句。“获取布料的方法迟早会被他们发现的。但是你现在还是抢占先机了,毕竟你的红布已经送去做嫁衣了,不是吗?”
陈鸣回头看她,脸上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
一行人再一次来到后山的那块土地,彼此沉默着只用眼神交流,谁也不愿意站出来当第一个出主意的人。
好不容易从剥皮人手下活了下来,谁知道这么往下挖还会不会挖到别的什么东西呢?
“直接往下跳吧。”
人群中,沈惊雪哼笑一声,比起其余人脸上的凝重,他就好像是跟着大部队出来旅游一样放松。
“跳?从哪跳?”
“这地上不就只有两个洞么。”沈惊雪摊开手,“其中一个是我们第一次炸出来的,已经验证过走这条路是死路了,如今不就只剩下一个可以跳了。”
他说得那个洞,是第二个被开出来的血池。
人群意识到这点后纷纷破口大骂,沈惊雪一脸无所谓地倚靠在旁边,饶有兴致看着这些人从骂他转变为互相骂,轻松得就好像这个馊主意不是他提出来的一样。
事实上,秋玹觉得可行。
这个洞本来就是算准了底下耳室位置打下去的,只不过运气不好开出了能诞生剥皮恶鬼的血池罢了。现在他们因为树皮相当于有了一层天然的保护罩,那么从这个洞里下去进到地下,也不过是恶心点了的问题。
“我下。”她率先举手,在部分人一脸“真是疯了”的表情中往自己腰上缠绳子。
“没事吗?”秦九渊低声问,秋玹知道他是在说呕吐的事情,毕竟那可是要向下穿过一片想想就令人不愉的血污。
她朝对方扬了扬手,手心里是沈惊雪给开的清心符。
事实上说是清心符,不如说是见了他妈鬼的安·胎·符。秋玹捏着那淡黄符纸神情扭曲一瞬,还是忍着口气像是替清凉片那样贴在自己额头上。
她也没敢跟秦九渊说,就怕他一时没控制住直接冲进人家邪神庙里要炸神龛。毕竟谁能想到这种事,换做是她自己换位思考下也受不了,别说精神ntr了,莫名其妙不知情的情况下孩子都凭空诞生了搁谁身上受得了。
必须要尽快解决这件事。
“我也一起下去。”
“行吧。”
秋玹转头看叶情,“你去吗,我建议是暂时不要,等我们探路回来你再下。当然了,但如果是你自己想法的话,我不会阻止。”
叶情沉默一会,还是道:“我在这里等你们。”
“那我也不下去了。”沈惊雪笑得莫名,“你们可要活着回来呀。”
最终,他们这些人里除了秋玹秦九渊之外,选择从血池走的还有陈鸣、乔尔吉与一个不太熟悉的行刑官,一共五人。为了避免上一次的情况出现,他们不敢再让学生也跟着探路了,只能寄希望于这一次能够成功发现墓室,然后下一次直接安全把学生们送进去圆梦,圆完了之后赶紧送出村结束一切。
这次同样采取的是上一次绳子绑成一串的队形。
系绳子的时候,陈鸣看了秋玹一眼。“你要打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