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供奉着的是什么东西吗?不要命了!还好那女人已经走了……赶紧给我下来!”
几人站在地上朝她怒骂低吼,但是看上去没有一个人敢顺着旁边阶梯爬上来抓她。秋玹面无表情垂着眼看着下面,道:“这神龛是谁修的?”
“这是你能知道的事吗?!赶紧滚下来,不然等那女人回来了我们都得死!当初就该直接活剥了你的皮!”
“我再问一遍,这神龛是谁修的?”秋玹语气间不带什么情绪,她坐在神龛上垂眼,居高临下的样子就好像是昔日那个女人。“不说实话我毁了这神龛,再砸了那座庙,大不了一起死,你们看我敢不敢。”
“……”
“是……”
“老陈!”一个防毒面具猛地转头瞪他,“你疯了?她没资格知道这件事!”
“不能让她毁了这座庙。”那个被称作老陈的村民语气沉沉,“只是一个人名,告诉她也无妨。”
他抬起头,透过在夜色中抽象可怖的防毒面具,浑浊双目死死盯着秋玹。“修筑神龛的人,与建造这座庙的是同一个。”
“村北,谢家。”
谢家。
三日后要成亲的那家。
秋玹沉默一会,重新藏起了剪刀,慢慢顺着爬上来的阶梯开始往下挪。底下的村民显然也清楚那条路是修来给谁走的,当下又阴沉了脸色,神情中还带着一丝畏惧,但始终没说什么。
神龛是谢家修的,孩子可能也跟谢家有关,甚至是跟那个被关在祠堂里的新娘子,江岚景有关。
两尊神像不可能同时待在一座庙里。
秋玹知道了这几条线索,也就不再太过纠结于什么了。
经历了几次入梦她也算是渐渐摸清了点规律,从一开始作为“新娘”在那口棺材中醒来,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便都是根据自身的行为而触发。
但是跟着“主线剧情”走,一般来说不会出太大的差错。
比如说,其实在了解经过之后她发现在这些女性行刑官中,只有陈鸣跟叶情的选择在一开始是走对的。她们两个人在挣脱出棺材之后,没有选择逃跑,而是待在礼厅里。因为后来她们才知道原来不管逃不逃跑,所有的“新娘”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就处于监视之下了。那双眼睛无处不在,媒婆会在任何时候通知摩托车队,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而秋玹一开始选择跳窗跑出去,结果被负责监视的渗人媒婆通知了摩托车队,然后被绑上路。只不过当时因为她没有杀了那只公鸡,所以为首的防毒面具才会说“她手上没血”,并且放过她。
公鸡。
这是一项作为死亡触发条件的关键点之一,杀了鸡之后手上就会染血,而一旦沾染了血,那些村民就会前来用剔骨刀将你的皮给剥了。
当时那个叫做朱莉的行刑官就是这么死的。
之后秋玹的路就按照“主线”来走了,她昨天晚上没有睡觉,而根据待在屋子里的行刑官的说法,之前有一个女人是在被村民押到庙堂之后被杀的。她尸体上缠满了密密麻麻的头发,看上去就像一具巨大的蝉蛹。
少了一天,秋玹在梦境中的进度就比其他人差了那么一点。今晚在临睡前叶情告诉她,从庙里出来以后,村民会把“新娘”带到后山去。
就是白天他们去挖坟的那片地方,只不过当时在途径后山的那块树林里,村民们停了下来,莫名其妙开始砍树。
昨天叶情的梦境就到此为止了,剩下的只能靠她自己去摸索。
秋玹慢慢顺着爬下阶梯,也不怎么担心那些村民会气急攻心直接杀了她泄愤。她算是看出来了,至少是在“梦里”,是有死亡条件的。那些人,包括女邪神,只能按照触发死亡条件的来杀人,不至于那么的随心所欲。
她爬上神龛的行为,也不知道是太过于骇人听闻还是因为“规则”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人爬到上面去,所以不算是一项能够触发死亡的条件——当然了,那邪神半道中回来了另算,但是她现在没有回来,村民也没有代她处决的权力。
果然,秋玹重新被绳子绑着交到防毒面具手里。那些人虽然看她的眼神极其凶狠,但也始终没有掏出他们的剔骨刀。
他们开始按照“主线”往外走,她开始还在奇怪为什么进庙的时候那些防毒面具表现得一个比一个畏惧,但现在他们绑着她的动作又开始称得上肆无忌惮起来。虽然彼此之间同样没什么交流,但就是感觉他们好像是放下了一块心病。
在庙里走了一会后她知道了,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庙堂各处角落里密密麻麻毛骨悚然盯着他们的纸人与眼睛,统统不见了踪影。
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女邪神给带走的。
走就走了,为什么不把孩子也带走。
想起这个秋玹就生气,她一火大肚子就开始抽搐,那种律动随之带来的是熟悉的作呕感,可笑她之前还以为自己疯狂呕吐是因为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诅咒了。
呵呵,谁能想到。
秋玹被架上改装摩托,眯着眼睛在狂风与黑暗中看了一会,发现车队驶向的方向果然是朝着后山去的。
无论是白天他们带着学生一起去挖坟,还是金林村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