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后用扇子挑了挑他的下颌,本该是风流浪荡的举动落在他身上,反倒成了像是高傲的小神仙给予于凡人的施舍:“其实这也没什么可不好意思,你们朔国皇帝都追着我跑了十几年,你一不小心被我美色给诱|惑也……”
‘正常’二字还未来得及出口,他握住扇子那只手的手腕蓦地被人给抓住,谢璟深冷着脸把他的手拉开后面无表情地捂住了他的嘴,阻止他继续往下说。
像是在谢璟深靠过来的瞬间,白行歌觉得贴在自己身子处的冷意都被驱散了不少。他这才发现谢璟深简直就是个大型移动暖炉,原来习武的人,身上真气真的会很足。
白行歌看着谢璟深气得变得越发凌冽的眼神,有些得意地弯了弯自己的眼睛,笑意顺着他那双像是会说话的眼睛蔓延。
他当然知道谢璟深并不是那样的意思,而且从他当时的怒意来看,估计梦到的也不会是什么好梦。但毕竟初次见面时谢璟深就已经在他心里种下了不好的印象,哪怕浮云山庄的事情是个误会,他依然想要戏弄他。
见他被自己气得无话可说的模样,白行歌心里就舒畅了。
门窗紧闭的小房间里突然刮进了一阵阴风,把桌上的蜡烛给吹灭了。
谢璟深目光落在前方,在灯火熄灭的那一瞬间,脑中留下的,尽是白行歌那双笑得弯弯的眼睛的残影。
有那么一刹那,谢璟深突然像是能够明白,为何季君延那种没心没肺,跟个疯子一样的暴君,独独对白行歌一人倾心至此。
烛火的熄灭引走了白行歌的注意,他轻轻啥了一下眼睛,将谢璟深捂住自己的手挪开,准备迎接前来找他们麻烦的邪婴。
他才刚起身,旁边就传来了凳子被踹倒的声音。借着屋外传来的微弱光芒,他看见邪婴的头从谢璟深的身后探出,像是想要扑到他身上。
白行歌眸光一顿正准备动手,却看见邪婴在扑向谢璟深时,被他身上忽然冒出的一层金光给重重弹开了,没能袭击成功。
这一下不仅邪婴愣了,连白行歌也怔了怔。谢璟深虽看不见,但不得不说他对外界的感知确实非常强大,白行歌见到他在邪婴被撞开的时候,回头往它方才袭击过来的方向看了一眼。
白行歌看了看谢璟深,突然想起了什么,唇角在黑暗中无声弯了弯。
他以为像谢璟深如此不信邪的人,早把他那日在浮云山庄留给他的护身符给丢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揣在身上。
得到谢璟深的灵魂,就等同于还会附带成千上万的鬼灵当零嘴,邪婴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谢璟深身上的护持本来就只是依赖符咒的灵力,邪婴再多袭击几次,总有耗尽的时候。
白行歌在邪婴再次袭向谢璟深之前将他拉开,邪婴猝不及防撞到他身上,但是在彻底触碰到他之前又被逼谢璟深身上更强大的灵力给挡下了。
白行歌朝它笑了笑:“我这些年可不是白修的。”
邪婴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盯着边上的窗户看要闯出去。但白行歌今晚入住王家,本来就是要处理这个邪物,怎么可能让它轻易逃走?
他早在房里的各个门窗以意念画下了咒字形成一道封印,邪婴能够进来,却是不能轻易离开。
谢璟深在房里彻底成了个摆设物,只能看着白行歌与他看不见的东西斗法,但神奇的是白行歌面向的地方,总能见到那里的东西在没人触碰的情况下晃动,甚至碎裂。
谢璟深原本就已经在浮云山庄得到了重塑的世界观,又被重新造了一遍,并在他发现自己怀里,白行歌送给他的符咒烂成了灰烬时达到巅峰。
邪婴比白行歌想象中还要难缠,毕竟被方婉精心养了好几个月,期间受人供奉,吞噬那么多人的灵魂,灵力比一般的鬼灵要来得更强。这样的邪婴绝不能让它出世,否则就更加难以处理了。
邪婴借着它的顽强,在被白行歌制服之前硬是在其中一扇窗破出了个口子,逃回方婉的身子里,这也就是为何方婉夜里会突然腹疼难耐。
而府里的人没有出现的原因,是因为白行歌和谢璟深在与邪婴缠斗时,王家里的下人们也在同一时间昏死了过去。
白行歌从小房间里出来,才从红绣口中得知这件事,而且那些下人们,在昏迷过去之前都从嘴里吐出了一种怪异的黑红色虫子。那些虫子在被吐出来的时候已经死去了,倒不如说是因为死了,才会被吐出来。
“果然如我所料。”白行歌摇了摇头,“府中所有人都被方婉用一种蛊虫给控制住了,才会表现得如此反常。”
他是在从林芝若身上找出凤凰花后联想到此事,才让阿竹帮忙到药铺去找一些药材制成了熏香。那种配方正好是他师父在世时传授给他的偏方,一般来说蛊术师的蛊虫可没有那么好处理,只是他想着既然能够控制府里所有人,所需的蛊虫量就比较大。
如此一来,就不太可能用那种需要花费许多精力和材料才能养出来的蛊。他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加上这种驱逐效果需要一些时间,所以也瞒过了小心翼翼的王杰。
“谢璟深,我去处理那邪婴,你负责把王杰搞定。”在和谢璟深分开前,白行歌又提醒,“小心一些,我怀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