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歌就顺道将从桂花那里听来的,关于王悦溪的死因告知。红绣听完后并没有歇斯底里,模样看起来还是如往常冷静,唯有紧握着的拳头出卖了她内心此刻的心情。
白行歌眯了眯眼睛:“你放心,依我看,那方婉最终也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竟以自己的肉身来孕育邪胎,也不知是被谁给洗了脑,才会做出这般无知之事。”
倒是红绣刚才提到的,林芝若死前怀疑过王杰已经不再是他了这一点——
有时候,枕边人确实是最能够感觉到伴侣性情变化的。红绣认为这只是林芝若精神失常的胡言乱语,白行歌却想着未必如此。
“既然红绣姑娘在那个家丁出事时正好在他附近,不知可有见到杀害对方的凶手?”
红绣摇头皱眉:“并无,我也只来得及听见一声叫喊,就发现他死在了茅厕之中。若附近真有人对他动手逃走,我应该能察觉到对方留下的气息。但奇怪的是,我当时并没在周围感觉到其他人的存在。当时我因为害怕他的死亡惊动其他人而暴露了身份,所以才匆忙逃出了府邸。”
“如此。”白行歌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我在前来南桥镇的路上翻了点书,有些事情想确认一下。不知红绣姑娘可介意,让我碰一碰夫人的身子?”
红绣对长得白白净净的白行歌感官一直都还不错,听完便往边上退了退:“白公子请便。”
之前出于尊敬,没什么需要白行歌就尽量不去触碰尸体,毕竟他也不是仵作,直接看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和死因来。只是对于林芝若尸体为何能够这么长时间不遭受腐蚀一点,他还是觉得十分疑惑,便从携带的包袱中掏出了好几本书翻查,总算让他找到了一种东西,很可能对应得上林芝若遗体保存的情况。
白行歌走到床边,盯着林芝若的尸体看了好几眼,然后在她腰处找到了个缝合起来的香囊。他将那个深紫色的香囊取下,转身朝红绣问:“红绣姑娘可有能够让我将这香囊划开的利器?”
红绣看了他一眼,朝他伸手:“白公子若不介意,我可以代劳。”
白行歌反应过来,他们江湖人办事都特别小心,确实不方便直接将武器交到他手里。
红绣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替他在香囊饱满的地方划开了一道口子。从裂开的口子可以看见,香囊里装着的,是一种蓝紫色的,每一朵都大概只有个拇指盖儿那般大小,花瓣却折叠在一起仿佛形成了凤凰图形的蓝紫色小花。囊里装着的花是已经晒成了干花状的,但白行歌还是凭借它独特的外形发现了它的身份。
“这是凤凰花。”白行歌朝红绣道,“这种花外边可不容易找着,它的特殊之处在于,只盛开在以蛊毒灌溉的土地上。”
蛊,是传说中用五毒炼制出来的东西,效果也根据提炼之人所针对的使用方式有所不同。其中最常听见的,便是什么情蛊,合|欢|蛊等,用来控制情感的蛊毒。而下蛊的手法更是多样化,他曾听师父提过,那些擅长使用蛊毒的高手甚至可以在不接触对方的情况下,不知不觉往目标身上下蛊。
总的来说,是个非常危险的东西。
“蛊毒?”红绣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结果。
白行歌问她:“你可知晓,江湖中有哪些擅长使用蛊毒的教派?”
“最出名的要属五毒教。”红绣回答道,“但五毒教本身有个规矩,不会轻易使用蛊毒侵害他人,除非是仇敌关系。按理而言,王家不应该与五毒教有任何牵扯。”
“除五毒教之外,也还有不少大大小小擅长使用蛊术的教派。他们之中有正有邪,各式各样的人都有,若真要调查起来,不是一件易事。”
白行歌又道:“凤凰花虽与蛊毒有关,倒也不一定表示林芝若和王家的事情就一定扯上了蛊。我只是碰巧从古籍得知,这种凤凰花因在剧毒的灌溉下生长,使得它存在的方圆几尺内,连身怀剧毒的毒蛇都不敢靠近,更妄论那些专门吃尸体的虫子。加之它生得神秘,花中还包含了一种灵力,所以从前便有说法,说只要在尸体身上放着凤凰花,便能让尸体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腐坏。”
只是凤凰花难得,并非所有擅长使用蛊术或培养蛊虫的蛊师都能够养出来。这种花可谓有价无市,对于擅长操纵蛊虫与炼制毒药的蛊师而言更是非常难得的药材,不会有多少人愿意将它拿出来售卖,只为了保存尸体。
白行歌觉得,将这香囊放在林芝若身上的人,哪怕本身不是出自于那些擅长使用蛊术的教派,也铁定与他们有点关系。
和红绣在观音寺确认了尸体的安全状况后,白行歌才又与她一同下山,回到南桥镇的客栈。
黑暗之中,无人发现庙前的观音像上,停着一只正轻微煽动翅膀的蓝色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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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行歌本以为自己这一趟出来悄声无息的,瞒过了所有人,想着到时候再安静回去自己房间就好,可没想到他们一回去,见到的便是客栈被飞跃楼的人严谨地守了一圈的场景。
他甚至还能看见有人在忙进忙出的,像是在寻找什么。
向来冷静的红绣在见到这个情况的时候,也难得有几分心虚:“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