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两个孩子喜欢姑母,抢着跑到跟前请安行礼,魏氏拉着他们的小手,勉强笑笑道:“好些日子没见,都长大了许多。”说着回头吩咐丫鬟:“还不快去那些点心果子来。”
魏子谦站着,有些不安地:“姐姐,我来的不巧了。”
“没事没事,”魏氏摆摆手:“你坐着,没什么巧不巧的……不过迟早晚的罢了。”
魏子谦道:“我只听闻老大领了外差,所以过来看望姐姐,没想到老二偏偏出了事。姐姐,可有什么我帮得上的?”
他真心实意的这样问,且打定了主意,如果魏氏不需要,那他便带着孩子们离开,免得在这节骨眼上又给姐姐生事。
魏氏很知道他的为人,便意思坚决地说道:“不打紧,你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倒让你不自在,不管如何,至少要吃了中饭再走。且我也想念孩子们了,让他们多跟我相处一会儿才好。”
魏子谦坚持要走,魏氏呵斥了他几句,不由分说又让人去置办中午的饭菜。
两个小孩毕竟天真烂漫,只知道到了姑姑家里了,而且又是好久没来,心里喜欢。
又得了糖果点心,越发吃的心满意足。
魏子谦见状,只好暂时留下,又去宋申吉屋里探望了一番,见姐夫有气无力地躺在炕上。
宋申吉相貌原本不差,甚至称得上俊秀,可出了诏狱进京兆府,又死了宋洤,一时元气大伤,眼窝都有些深陷了。
看见魏子谦到了,他哼唧了两声,话也没认真说一句,倒像是随时要咽气。
魏子谦知道他身子不受用,略说了几句好的,就退了出来。
魏氏虽有心事,但看着两个小孩子可爱顽皮,便把那无限的心事先压下,强打精神说笑了几句。
两人闲话片刻,丫鬟领着孩子到院子里玩耍,魏子谦跟魏氏坐在房中,怔怔地看着孩子们天真无邪的跑来跑去,一时谁也没有先开口。
只过了半晌,魏子谦才笑笑:“姐姐,怎么老大走的这么突然呢?我知道朝堂的事不是我该过问的,但按理说……她不该外出才是。”
魏氏并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只道:“我也不很清楚,不过这些日子多事,你知道的,之前程家的公子又没了……夜光向来把程公子当作兄长般看待,她伤心的很,加上又有调令外派,索性由得她去吧,就当散心也好。”
魏子谦却清楚,西南道绝不是散心的好去处。
他沉默了片刻:“那……豫王殿下就肯放心地让老大出外差?我听说西南道……”他赶紧把下半截咽回去,免得又让姐姐担心,只转了口风:“殿下那么看重老大,不至于专门派他出京。”
他其实想说的是——豫王殿下不至于让宋皎去冒险。
魏子谦还以为上回跟宋皎去永安镇的正是赵南瑭,他认定豫王是极看重宋皎的,不然也不会纡尊降贵的亲自前往,两人还同榻而眠,关系匪浅。
魏氏全无所知,只应承着:“你说豫王殿下么,这……王爷应该管不到这个吧?”
魏子谦有些忍不住:“姐姐,王爷怎么会管不着,无非是王爷一句话而已。您大概不知道,上次老大去永安镇……”
他放低了声音:“豫王殿下也跟她一起的。”
“啊?”魏氏确实不是,又不太懂:“一起是什么意思?”
魏子谦叹道:“起初我并不知那位是王爷,而且也万想不到,他跟老大同吃同睡,亲密的很,俨然是把老大当成了股肱之臣对待,怎会放他……”
魏氏只听见一个“同吃同睡”,忙问:“你说什么?同……同睡?”
魏子谦苦笑道:“我那家里姐姐也知道,没几个房间,就委屈了老大在东厢房,王爷就跟老大一起睡东厢房了。”
魏氏的眼睛发了直,她的声音开始发颤:“你说的、是真的?他们……是睡一张床,过了夜吗?”
“自然是真的,我说这个谎做什么,我那里又哪有多余的床,”魏子谦把魏氏的恐慌,理解为对豫王“礼贤下士”的惊讶,便又道:“王爷是真的跟夜光很好,所以我才不懂他怎么就叫夜光外派了。”
魏氏的心猛然间开始狂跳,满心满脑都是“一张床,过了夜”。
头晕眼花,她喃喃道:“他知道了!难道……王爷已经知道了!”
魏子谦疑惑:“姐姐你怎么了?王爷知道什么?”
魏氏慌极。
宋皎是豫王身旁的人,王爷对宋皎也一贯不错。
但魏氏清楚的是,不管豫王对宋皎再怎么好,宋皎的身份绝不能暴露,因为这是欺君之罪。
如今听魏子谦说豫王跟宋皎“同榻而眠”,她没法想象那是个什么情形。
她只觉着豫王一定是知道了宋皎是女儿身了。
而这意味着什么?大概是有一把刀将落未落的悬在头顶上。
宋申吉的半死不活,朱姨娘的号天哭地,宋洤的身后事需要料理,还牵挂着远行的女儿。
魏氏简直要被压垮了,如今又听说这个消息,顿时再也按捺不住了,她突然间泪如雨下!
魏子谦说出这个,本是要让姐姐宽心的,没想到魏氏竟突然大哭。
他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