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仪瑄顺从地喝了半碗,到底从唇边流了一些下来,宋皎慌忙把碗放下,要找东西擦而没找到,便抬手给他擦拭。
赵仪瑄看她慌里慌张的,他袖中本是有帕子的,此刻偏不拿出来,感觉那柔嫩的小手在自己唇边擦来擦去,简直恨不得一碗汤全泼下来才痛快。
宋皎很是抱歉,又看有几滴洒在他的衮龙袍上,又急忙抬袖子去擦拭。
赵仪瑄终于忍无可忍,握住她的手道:“别乱动。”
宋皎抬头:“殿下的袍子弄脏了……”
赵仪瑄润了润唇边,眼睛里透出几分光亮:“这算不得什么。”
宋皎忙挣脱出来:“我看还有些点心,殿下要不要吃两块。”
赵仪瑄贪图佳人美色,不知不觉略吃多了些,这会儿还是贪心不足的:“你喂就吃。”
幸而宋皎看了出来,便道:“不如还是吃点水果吧,我下午吃了个水蜜桃,又大又软,汁水且多,甜的了不得。”
赵仪瑄觉着事情不妙,兴许是饱暖思淫//欲,他现在听宋皎说每一句话,都会往别的地方去想。
宋皎见他不言语仿佛发怔,心想水蜜桃不妥,万一吃的手都脏了反而不便,想他白天似乎喜欢吃葡萄,于是便拎了一小串回来。
太子道:“不是吃水蜜桃么?”
宋皎道:“那个太大的了不方便,手上沾了汁,黏糊糊的不舒服,还是吃葡萄爽利干净些。”
太子清了清喉咙,几乎怀疑她是故意的
见宋皎把葡萄捧到自己跟前,便道:“手疼,夜光喂我。”
宋皎看看他的右肩,只能自己摘了一颗:“殿下张嘴。”
赵仪瑄乖乖地把那葡萄含住吃了,点头:“果然好。你也吃。”
宋皎道:“我下午吃了不少。”其实她却是一颗都没有用,何况只吃了个桃儿就饱了。
赵仪瑄渴的很:“还要。”
她又摘了颗,小心放进他的嘴里,然而下一刻,手指跟葡萄一起被噙住了。
感觉到那点微暖跟湿润,宋皎急忙撤手,脸上不免又红了。
太子则笑着把嘴里的那颗葡萄咬破:“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礼尚往来吧。”
此时正盛公公带小太监送了茶进来,公公虽然不在,但却把里间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见太子总算安分地吃了饭,他心里的高兴无法形容。
伺候太子漱口,又上了喝的茶,盛公公亲自端起剩下的那杯对宋皎道:“这一盏是给宋侍御的,明前的龙井,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宋皎忙谢过,抬手接了过来。望着盖盅里那碧绿的色泽,又想起魏家的那盏珍藏的“老龙井”,不由偷偷笑了。
盛公公退下后,赵仪瑄又问:“你的伤呢?有没有妨碍。”
宋皎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对了,先前裹伤口的那块帕子,我找不着了。”
“那个啊,是本太子收起来了。”赵仪瑄回答,早上他起身的时候,发现那块丝帕已经从宋皎手腕上滑了下来,上头还沾着零星血迹。
他想起魏家那帕子惹得祸,便捡了起来放在了袖子里。
宋皎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不知道又掉到哪里去了呢。”
赵仪瑄捏着碗盖,撇了撇杯中茶,似笑非笑地说道:“掉了就掉了,怕什么?难道还会生事?”
宋皎还当他不知道上次那帕子的事,便道:“谁知道呢,要是寻常的东西倒也罢了。那种御用之物岂是能出现在平民百姓家里的。”
赵仪瑄缓缓地将茶盏放下。
宋皎察觉他的动作,立刻道:“殿下这儿甚忙,我先告退了。”
“别急,没叫你走,”赵仪瑄站起身来,“站着稍等片刻。”
他迈步往后去了,门口盛公公见状忙跟上。
太子是去解手的,盛公公当然猜得到。
转到里间,小太监跪地撩袍卸衣,太子闭上双眼,心底却全是外头那人的眉眼形容。
不免有了反应。
那扶着的小太监吓得色变,手跟着一抖。
赵仪瑄即刻察觉:“滚出去。”
那小太监慌得连滚带爬退了出去,盛公公急忙来伺候,他当然也看了出来,惊愕之下忙道:“殿下,不如……就先叫宋侍御侍寝罢了?反正……”
“闭嘴。”太子深吸一口气,“取水来,多放些冰。”
盛公公愕然,然后他弄明白了太子的意思:“殿下这可使不得!这这……就算不传宋夜光,那让良娣来如何?这样是要伤身的。”
赵仪瑄的喉头动了动,半晌还是说:“叫你去就去。”
盛公公快哭出来了,他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
太子明明有了需求,明明也不缺美人,何况太子心心念念的那位现成就在外头,可他怎么就宁肯苦了自己也不肯召幸一个。
盛公公觉着,应该传个太医来给太子看看,别是……有什么隐疾吧。
作者有话要说:老盛:殿下这是病啊,得治
太子: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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