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牵挂。”
宋皎想问的是关于程子励的案子具体,想他能说些有用的线索,而不是什么安慰,便又道:“好,回头我会跟老师说的,不过,老师最近休假在家里,说来他老人家为国这些年,也该歇息歇息了……”
她写道:你为何那么做。我能做什么?
程子励看着她催促的眼神,哪里会不知道她想救自己的心意,他笑了笑:“是啊,父亲也该歇歇,操劳了这么多年,德高望重,可又得到些什么呢,我出京上任,只带了不到五十两银子,说出去谁能信,堂堂的御史大夫家里,只有五十两银子……”
宋皎屏息:难道,这就是程子励下水的理由。
程子励停了停,继续道:“夜光,本来我以为见不着你了,还能见你一面,我心甚慰,等你嫂夫人回京后,盼你帮我照看着些,还有父亲……”
宋皎更着急了:“这些我自然知道。我担心的是你!”
她咬了咬唇,在桌上写:是谁拉你下水。
她相信程子励的为人,他不会只因为穷困便去贪墨,且胃口那么大,他更不可能不知道后果。
在程子励离京的时候她曾去送别的,他是那样正直坦荡的青年官员,身上有种宋皎都羡慕的光,她不相信程子励会堕落的这么快。
一定有人,一定有人蛊惑了他。
程子励看着那行字,抬手轻轻地擦了去,然后他抬头看着宋皎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门外响起脚步声,陶避寒探头:“说完了吗?”
眼见程子励要走,宋皎抓住他,迫不得已:“程大哥,就算是为了老师……”
她知道他的罪一旦落实就是个死,但是假如背后有人指使,假如配合得当,更假如有什么误会在内……或许可以为他周转,求得一线生机。
“别再为我费心了夜光,”程子励的脸上却流露出一种奇异的笑容:“不管如何,是我甘愿的。”
宋皎的手一颤便松开,程子励点点头,迈步出门去了。
陶避寒望着狱卒将他带走,冷笑了声:“这看着倒是个硬骨头,不过我不信,在我的手底会有挨得住的硬骨头。”
他方才在外窃听了半天,硬是没听出什么别的来,略觉失望。
宋皎听出这话的恶意,便转头看过去。
陶避寒道:“你看着我做什么?”他揣着手凑上前来,昂着头盯着宋皎的眼睛:“你这双眼睛真讨厌,什么时候给你挖……”
宋皎道:“少卿知道你为什么不长个儿吗?”
陶避寒刚才凑过来的时候已经尽量踮脚昂首了,给宋皎一语戳中痛楚,他气道:“你说什么?”可又忍不住好奇:“为什么?”
宋皎恨他惦记着折磨程子励,话便故意说的恶毒:“你脑袋里整天装着这些见不得光的邪念,硬生生地把个子压下来了。”
陶避寒倒吸一口冷气,怒道:“你……你这狗东西,竟敢拿本少卿打趣,信不信今日你进来了出不去!”
宋皎道:“是太子不让我走吗?”
陶避寒眨眨眼:“哼,我自然可以先斩后奏。”
宋皎道:“真的?”
陶避寒咽了口唾沫:对别人可以,但对于太子殿下,他还真的不敢。
“以下官看来,未必吧,”宋皎仿佛看出了他的色厉内荏:“告辞,不送。”
陶避寒望着她迈步要走,登时气不过,便一把攥住她的肩头往旁边墙上一摁:“你不用太得意!你以为殿下现在不杀你,你就安然无恙了?告诉你……你迟早会落在我的手心里,到时候便叫你尝尝我的手段……”
他说着,打量猎物似的从宋皎面上往下,沿着那纤细的脖颈逡巡,似乎在打量到时候该从哪里下手。
不过目光划过宋皎的脖颈的时候,陶避寒心里有些怪异之感,倒好象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再度盯着她的颈间看了看,突然明白:“你怎么……”
少卿抬起左手在自己脖子上摸了摸,他的年纪比宋皎小,但脖子上的喉结已经很明显了,而宋皎却……
陶避寒心生疑惑正要细看,冷不防一个手下快步走来,一眼看到这情形,猛然止步。
陶避寒回头:“怎么?”
手下道:“少卿,东宫盛公公派了人来,让问问宋侍御是否在此。”
陶避寒笑道:“太子殿下是不是有指使要处置他了?”
手下上前,同他耳语了一阵,陶避寒满脸失望跟诧异,看看那人:“当真?”
那人点头后退。
陶避寒咬了咬唇,终于放开了宋皎:“恭喜宋侍御又逃过了一劫。”
宋皎确实是有些怵这位面喜而心狠的陶少卿,不敢再惹怒他,赶紧整理衣袖领口,只想赶紧离开此处。
陶避寒道:“别忙走,你得跟我去东宫谢恩。”
“谢恩?”宋皎疑惑:“什么恩?”
陶避寒冷笑:“殿下开恩让你跟程子励见了一面,这么快就忘了?”
“这个也要谢恩?”宋皎惊愕地问:“这未免小题大做了吧。”
“你的意思是不想去了?”陶避寒慢悠悠地问。
宋皎心想自己上回去了东宫一趟,差点把小命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