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房里,房门被刘嬷嬷轻轻掩上,带起的风惹得桌案上的烛火一阵摇晃,祁湛的眼眸也跟着一阵明暗。
他觉得自己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了,可楚妧依旧直愣愣的坐在那里,完全是一副在状况之外的茫然模样,无辜又可恨。
刚才紫苑做的示范她没看到吗?
就不会学吗?
祁湛暗暗咬着牙根,过了半晌,才道:“喂我。”
那声音带着几分恼意的无奈,低沉的好似一记闷雷,“轰隆”一声在房间里炸开了。
他要自己喂他?
早说呀!
凶巴巴的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天大的难事儿。
楚妧努努嘴,端起刚才紫苑放下的那碗冰糖燕窝粥,正要舀一勺送到祁湛唇边,可祁湛却忽然道:“不吃这个。”
他用手指了指一旁的如意松瓤卷酥,道:“把这个拿给我。”
“拿?”楚妧一怔:“用手?”
祁湛“嗯”了一声。
楚妧用手帕擦了下指尖,捏了块如意松瓤卷酥,抵到了祁湛嘴边,祁湛这才张了嘴,轻轻咬了一口。
香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开,很容易就让人想到她唇角的味道。
又甜又软,香糯糯的,让人直想含到口中去。
祁湛微垂下眼睫,看着眼前的沾染了些许油光的手,忽地伸出舌尖,轻轻触了一下她的手指。
他看着那手指瑟缩了一下,却不敢完全躲回去,反而又将卷酥往他唇边送了送。
她很紧张。
但却和昨晚的反应全然不同。
是那种明明很怕,却不得不紧绷着心弦接近他。
经过了一下午的思考,她显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
可祁湛反倒不急了。
这块肥羊已经炖好了摆到了桌上,连遮挡的碗盖都被他掀开了,早已完全暴露在他的视野下,一览无余,就等着他品尝了。
至于怎么吃,什么时候吃,全看他的打算。
她根本跑不掉。
祁湛笑了笑,张口将那卷酥咽了进去,起身将她抱到了床上。
大红色的鸳鸯锦被十分柔软,映的她肤色愈发雪白,祁湛抬手在她腰间的衣带上轻轻一勾,圆润的香肩就这么露了出来。
祁湛俯身吻了上去,冰凉的触感让楚妧颤抖的厉害,肩膀处偶尔传来几许细微的刺痛,让她的脸色愈显苍白。
祁湛抑制住暴虐的欲.望,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凝视着她的眼,问她:“害怕吗?”
楚妧轻轻地点了点头。
祁湛笑了笑,伸手抚弄着她的脸颊,幽幽道:“害怕什么?我又不会做什么,毕竟你……来了癸水,不是吗?”
楚妧的身子僵住。
他在报复她。
明明已经知道癸水是假的,却还这样说,分明是要她自己开口承认,分明是要自己求他,将自己的意志从里到外的,一点点侵蚀干净。
楚妧的眼睫颤了颤,忽地闭上了眼睛,小声道:“那、那你就放开我吧……我、我不舒服……”
“不舒服?”
祁湛眼底蒙上淡淡的阴鸷,微笑着将她的衣服层层解开,紧捏着她的脸颊,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的眼,压着嗓子道:“那正好,我也不舒服。”
*
祁湛又将她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一夜,带着报复与发泄般的心理,比昨晚还要狠,将她的体力透支到了极限,却迟迟不肯要了她。
哪怕最后楚妧累的受不了了,主动央求他也不肯,反而换来他更加蛮横的对待。
像猫逗老鼠般的戏弄挑拨着,整个人都压抑病态到了极致。
楚妧后悔极了。
她觉得还不如昨晚就让他吃了呢,刘嬷嬷说的一点儿都没错,男人都是忍不住的,越让他压抑着他就越疯狂。
只不过祁湛的疯狂不是出去偷腥,而是加倍在她身上讨回来,从来不肯给她一个痛快。
一连半个多月都是如此。
楚妧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
不,是晚上压根就没睡过觉,只能在白天空闲的时候补一觉。
下人们看她的眼神全都充满了暧昧,只有楚妧苦不堪言。
这天一早,祁湛便出去了,楚妧忙又补了一觉,刚刚睡醒,祁沄便来了。
祁沄毕竟是钱氏所生,而祁湛上次打杀王婆的举动无疑是针对钱氏的,楚妧现在又是祁湛的夫人,见了祁沄颇有些尴尬,却不料祁沄毫不在意似的说了句:“那王婆婆根本就不是什么善茬儿,五哥将她打杀了正好。”
楚妧有些意外的问:“王婆不是钱夫人的陪嫁老仆么?”
祁沄抓了把瓜子,一边嗑,一边不以为意的说道:“她对我娘是还不错,可我娘太纵容她了,这些年她早猖狂的没了边儿了,这怀王府大大小小的丫鬟几乎全被她教训过,上次还对我房里的绣春动手,我不过说了她两句,她就到我娘那哭哭啼啼的说要回老家,倒叫我娘把我一顿训……”
说着,祁沄转过头来,看着楚妧道:“不过最近几日我倒是没法儿常来了,我娘看的紧,四哥又总打小报告,烦人的厉害,本还想着带你去集市上逛逛呢。”
楚妧虚弱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