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信,你自己去问问爹?”
祁江气的面色通红。
怀王都走了,他去哪问去?!
祁湛以前虽然狠戾,却从未像今天这般猖狂过,难道怀王真与他说了什么?
祁江拿不定主意。
楚妧一个枣吃完,祁湛便又舀了一勺汤羹喂了过去,许是乳鸽汤炖的急,这枣子里的核儿竟忘去了,楚妧含在口中十分难受,又不敢将枣核吐了,只能用将枣核压在了舌头底下,轻轻张开了口。
可祁湛忽然将汤匙放下了,转而将指尖探入她的口中,把她压在舌根底下的枣核轻轻勾了出来。
触手所及,一片柔软。
带着些许温热,竟让他舍不得将手指拿出来了。
回过神来的祁江刚抬头,就恰好看到了祁湛把手伸到楚妧唇里的一幕。
饱满红润的唇含着祁湛的指尖,随着他修长的手指微微翕动着,带出那么一点点水润的光泽,清透的让人不得不浮想联翩。
这若是自己抱着……
似乎是察觉到了祁江的目光,祁湛忽地将手指从她唇中抽了出来,目光森寒地看了过去,透着一股要将人吞噬的阴冷,刺的祁江汗毛都竖了起来。
怎么?
看也看不得的吗?
下一秒,就见祁湛屈指一弹,那枚枣核直直地向祁江飞了过来,精准无误的打在了祁江的眼角上,登时便绽开了一道血红的口子。
祁江忙捂住眼角,指着祁湛骂道:“祁湛你个黑心肝的,你……”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祁湛冷冷打断:“滚。”
仿若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屋内的空气都凝结了冰碴。
祁江的背脊发寒,猛地一咬牙,道:“好好好,老五你等着!我倒要看看你能猖狂多久!”
说完,祁江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口一直没说话的紫苑也像是被祁湛刚才那眼神吓着了似的,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祁湛冷冷道:“你也出去。”
紫苑的腿颤了颤,忙道了声“是”,才轻轻掩上房门。
屋里又陷入了压抑至极的死寂。
祁湛眼中的冰冷还未散去,精致的五官像蒙了一层霜似的,阴冷瘆人,再不见刚才半点的和煦。
就只是……因为祁江看了自己一眼吗?
可这不怪她呀……
楚妧害怕的往后缩了缩,可祁湛紧紧箍住了她的腰,道:“不许动。”
楚妧不敢动了,眼睛害怕的眨了眨,像小扇子一样扑棱着,黑亮的眸里满是紧张胆怯。
她的下巴紧绷着,饱满的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那水润的汤渍干了少许,一点儿枣皮儿粘在她的唇上,鲜红的像一滴沁出的血珠。
祁湛眼底的寒气散了几分,可那浓浓的墨色却又汇聚起来,带着些许淡淡的压抑,凝视着她唇上的鲜红。
过了半晌,他忽然问:“饱了?”
虽然楚妧没吃什么肉,可那大半碗汤灌下去,肚子早就胀了,只是碍于祁湛的面子才没有拒绝,此番听他提起,才敢小声道:“饱、饱了……”
“味道如何?”祁湛问。
“味道……很、很好……”
祁湛的视线依然没有从她唇上移开,眼睫颤了颤,忽又轻声问了句:“甜的?”
甜的?
汤不是咸的吗?
楚妧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可能是枣儿。
她道:“甜的……”
“嗯?那我尝尝。”
楚妧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呢,祁湛的手就抬起了她的下巴,微低下头,用舌尖轻轻在她唇上扫了一下。
蜻蜓点水般的稍纵即逝,只留下一圈涟漪浅浅漾开。
果然是甜的。
*
祁灏房内。
大夫仔细地将祁江眼角的伤口处理好,方才拿着药箱退下。屋内静的落针可闻,不时传来几声茶碗碰撞的清脆声。
祁江看着正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喝茶的祁灏,忍不住捂着眼睛“哎呦”了一声,道:“祁湛他欺人太甚,兄弟我不过去问他两句,他就将我打成这样,一点也不顾念手足之情……二哥,我们可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你可得为我做主!”
祁灏轻轻抿了一口茶,眼皮抬也未抬一下,淡淡道:“他若是不手下留情,你的眼睛早就没了,还能坐在这说话?”
“二哥……”
祁灏打断了他的话:“谁让你去招惹那活阎罗的,左右不过死了一个奴才,你能与他说得什么理去?娘哭两嗓子你就急冲冲过去了,也不知道动动脑子,活该给人家当靶子打。”
祁江被祁灏这一番话噎了噎,张着口半晌没说出话来,他拿过茶杯抿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才道:“好,就算我一时冲动被他当靶子,可二哥你知道祁湛说了什么吗?他说咱爹已经打算将怀王府交给他了,咱娘不过是个妾室而已,便是咱娘他想打也打得!更何况一个奴才!二哥你听听,这叫什么话?难道还真让他接管了怀王府不成?!”
祁江一边说着,还一边添油加醋的将祁湛当时的语气动作模仿了一遍,祁灏原本平静如水的面色终于有了丝波澜,他皱眉道:“他当真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