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痕迹,看上去也不过三十余岁,却满头银发,无一丝黑发。
“母亲,怎么回事?”李枢瑾眉头紧蹙,声音发颤.
“无事。”大将军夫人轻轻抚了抚他的肩头,笑容亲和温柔得安慰他道:“我的业障罢了。”
李枢瑾蹙眉不信她的什么业障,余嬷嬷比她年岁大了两岁还是头发花白,祖母无亲王妃七旬有余头发才是白发,最关键的是李枢瑾记得几年前他的母亲满头黑发。
他抬头又急声问余嬷嬷道:“余嬷嬷,母亲这是怎么了?”
他一直记得幼时父亲给母亲梳发,笑呵呵称赞道:“京都无人敌我妻青丝如瀑。”
余嬷嬷敛住了笑容,目光忧愁得看着李枢瑾低声道:“老奴也不知,一个月前夫人一夜白头。”
她当时吓坏了,让轻京都的御医,夫人拉着不让,只推说是她的业障。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大将军夫人轻轻站起身,语气轻唤问道:“瑾儿来有什么事吗?”
李枢瑾敛住心中复杂惊讶的心绪,望着他的母亲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余嬷嬷看着两人,有眼色得悄声退下了。
大将军夫人动作细致恭谨得为佛祖上了一炷香,看着还楞在原地的李枢瑾轻声问道:“怎么了?”
“母亲。”李枢瑾喊了一声大将军夫人,抿了抿唇想了想措辞方低声道:“我八天后要大婚了,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大婚呀。”大将军夫人垂眸轻轻呢喃了声,看不清情绪。
倏尔,她抬眸朝李枢瑾笑得慈祥轻声道:“大婚是好事,可为娘要在此偿还业障,就不下山了。”
说罢她侧身,恭敬得双手合十朝佛祖深深鞠一躬。
李枢瑾看着她沉静和蔼的侧颜一头一阵火气,他高声道:“佛祖能比得过你的儿子,你都五年没有见我了,你难道不想我。”
大将军夫人眼角突然无声划过两行清泪,她抬手轻轻拭去眼泪才转身看向李枢瑾,她朝李枢瑾露出一个轻缓得笑容诚恳道:“我当然想念我儿,瑾儿,是为娘对不起你。”
“我才不要你的对不起。”李枢瑾抿着唇低声道,凤眸眼底微微有些发红。
大将军夫人看着他如同幼年一样倔强站着,冷着脸红着眼睛瞪着她,突然眼泪又滑了下来。
她忙抬手拭去眼中的泪,不敢去看李枢瑾,抬眼看着佛祖的金像,双手合十在胸前低声说道:“瑾儿,为娘对不起你。
“可,为娘不能再对不起你。”她低低得说:“为娘已经决定此生不下嘉福寺,侍奉佛祖偿还业障。”
李枢瑾根本听不明白她说什么话,她对不起他是真的,不能再对不起她偿还业障就是狗屁不通,让他十几岁没了爹也没了娘不问不问就是为他好?
他心中冷噤冷噤,他咬牙颈项青筋暴起克制着心中的情绪。
“哈,不回去也好,省得唐媱以后被婆母磨搓。”顷刻,李枢瑾轻嗤出声,眸光桀骜不驯。
“唐媱?”大将军夫人猝然转身,看着李枢瑾问道:“是大旭首富唐家嫡女,唐媱?”
“正是。”李枢瑾点头。
“我早该知道,我早该知道。”大将军夫人突然痴痴笑了起来,她抿唇咽下喉中的抽噎,敛住情绪问道:“她就是你真心喜欢的姑娘?”
她说罢又轻声补了句:“你十三岁说要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
她垂着眸子看着地面轻轻低喃,语气飘忽一下子散在空中:“你说谁都不得逼你,家里谁逼你随便结婚,你就去战场,你还向你皇叔讨了承诺。”
她抬眸直直得望着李枢瑾追问道:“是她吗?”
“是的。”李枢瑾肯定得答道,与唐媱之情,不知何时而起,一往而情深。
“好,好。”大将军夫人轻喃,轻笑出声,她望着李枢瑾郑重得嘱托道:“我儿找到情投意合的心上人,我儿的福气,你一定要好好对待唐姑娘。”
她目光悠远陷入回忆:“要学得你祖父和你父亲,一声一世一双人。”
“肯定得!”李枢瑾想起唐媱眸间划过一抹温柔,语气也放轻了很多,脉脉含情。
“那就好。”大将军夫人眼中闪过懊悔、绝望、庆幸等种种复杂的神情,最后只低低又叹了声:“那就好。”
“母亲。”李枢瑾想了想轻声问道:“你,你要不要见见唐媱?”
他踌躇了句才道:“正好我遇见唐媱也来嘉福寺。”
说罢他目光期望得注视着大将军夫人。
大将军夫人眼前闪过一个娇艳俏丽的姑娘,又转而一个苍白发青僵硬的面容,她双手发颤,不自觉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从眼角滑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情节想怎么断为好,稍微拖延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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