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男一女,道行不高,三个在筑基期,一个结丹初期。
“钱仙君,我们……”结丹初期的那个男修嚯地站起,似乎下定决定要说什么。
他肩后伸来一双手,将他重重按回座位上。
“小友莫慌,几位是虞尊的高徒,也是天影峰的贵客,万事都有本仙撑着。虞尊既有要求,我等自当满足。”
一张脸出现在这男修的头边,语气平静地说着,身上却散发出一股阴沉之气,吓得那修士不由自主哆嗦。
那人便又端起茶递到他手边:“别紧张,喝口茶润润喉,回头好好说话。”
男修接下茶,茶盖与茶碗抖得发出一串不规整的脆音。
那人直起身来,缓步走到殿中,再望了眼排排坐着的四个小修士,沉沉一笑,甩袖打开殿门,将四人留在殿中。
————
南棠和夜烛带着嫣华一行五人,已经到了天影峰上,站在众修士的最外边,一边听周禀介绍相熟的修士给她认识,一边寒暄,一边将神识铺开。
观澜殿的殿门忽然开启,会仙台上的声音渐渐消失,一个赤衣修士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飞出,落在殿前。透过敞开的殿门,众人隐约看到端坐于大殿之上的四个修士,只是没来得及看清,殿门又缓缓阖上。
周禀在南棠几人身边低声道:“那位便是钱荣山君。”语毕便跟着众人一起行礼。
南棠行了个囫囵礼,暗暗打量这个钱荣。钱荣算不上十分英俊,但也周正,穿一袭暗赤色衣袍,脸上挂着几分笑意,并不张扬,境界约在元婴前期,不是万影山修为最高的修士,万影山亦或说整个长渊脉区域里境界最高的,乃是天影峰另一位名作柳温潭的修士,此人元婴后期,临近化神,据说只是被钱荣留在此地坐镇而已,平时并不管事,这里管事的只有钱荣和张群二人。
“诸位道友快请起,切莫多礼。”钱荣看了一眼满台站的人,忙虚扶众人,“诸位远道而来,辛苦了,若不嫌弃就先在我这天影峰上喝杯水酒,待明日其余道友来齐之后,咱们再一同拜会虞尊的四位弟子,商讨这新脉立峰之事。”
“还等明天作甚?让他们出来!不就四个弟子,在这里摆什么架子!”底下立时就有人叫嚷起来。
“钱仙君,是否真像外头传的那样,这位虞尊要求我等出人出物为她建府?还要霸占天影峰?”另一个人也开口问道。
钱荣抬手安安众人激情的情绪:“各位稍安勿躁,此事尚未议妥,大家不着急……至于天影峰是否送予虞尊,她乃长渊脉脉尊,理当在灵气最充郁之地建府,若要天影峰,本仙双手奉上!”
他这一句,毫无疑问坐实南棠霸峰要贡行径,修士们炸开锅来,吵个没完,皆在抗议新尊之举。
“今年因为悲雪的拜山典,供奉本就比往年要多一倍,刚刚才上交没多久,如今又让我们出钱出力,当我们这里是金山银窟吗?”
“就是,为了这批供奉,咱们哪座山哪个门派不是勒紧腰带捱着,哪里再去给她弄这么一大笔供奉,这不是要逼得我们几个迁派离开长渊!”
“对,实在不行就离开这里!”有人附和道,“吕尊不是说了,若是我们想过去随时欢迎,钱仙君,您与吕尊多有交情,不如就带我们过去吧。这破地方我们不留了,不大了遣散门派。”
“几位,别冲动,吕尊虽然确有此意,但是诸位一大派在这里也扎根许久,可不能说散就散……”钱荣忙安慰他们。
“又是吕正阳!”嫣华站在南棠身后,闻言恨得牙根发痒,“净耍这些卑鄙无耻的招数。”
要不是这次南棠准备隐藏身份探入长渊四下了解情况,还真要着了他们的道。先抹黑南棠的为人,让她人还没到就成了长渊众修心里的恶修,威信全无,再号召众修遣散门派,留给南棠一个无人可用的空壳,到时候这长渊脉如何为继?
“师叔,你还不上前揭穿他?!”嫣华气不过,摇摇南棠的手。
南棠没反应。
她的神识,已经从地下悄然爬入观澜殿中。
殿内那四人,挺有意思。
————
“我都说了不要骗人不要骗人,现在好了吧,骑虎难下!”坐在最后一位的小修士见殿门关紧,这才站起来,在另三人面前踱来踱去,焦灼难安。
“你放什么马后炮,当初商议之时怎不见你反对,还一个劲儿地叫妙。”坐在第一位的修士怒道。
“我……”
“要不我们还想办法逃走吧?”第三人开口道。
“这里天影峰到处布了眼线,往哪里逃?”第一位的修士反驳道。
“那可怎么办?留在这里继续假扮虞尊弟子?明天所有修士可都来齐了,万一被揭穿,我们可如何是好?这钱荣到底想干什么?”前头那小修士急得团团转。
“吵什么吵,都给我坐下!”四个修士中唯一的女修轻斥一声,“那钱荣早就看穿我们不是虞尊的弟子,他不拆穿,无非是想借我们之手顺势对付新来的虞南棠,不论他是成是败,都算不到他头上,我们这几颗小卒子,不论怎么做都讨不到好处。”
说着她也蹙起眉来——他四人乃是散修,搭伙修行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