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字才仅仅是刚落入众人的耳畔，絮儿就下意识地想要承认，好在颜挽歌反应够快，很及时地先声夺人道：
“云掌柜，我们也不想怀疑你，只是有人亲眼所见，你家丫鬟在路边拾了一张字条，并且将其带回了香韵阁……”
荷香的整张脸都彻彻底底地白了下去，虽然很想站出来辩解一些什么，但却又不得不承认的是，颜挽歌的这番话并没有添油加醋。
而且，她很怕越抹越黑，从而给云子衿带来麻烦。
所以思虑再三，她终究还是选择保持沉默、静观其变，相信云子衿能够解决此事。
云子衿依旧是满脸风平浪静，就仿佛此事与她无关一般，她好整以暇地注视着二人，一双美眸里遍布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精光。
“哦？那颜掌柜可否透露一下此人的身份？”
本以为颜挽歌会找自己人帮着说话，亦或是收买某位路人，可谁知她竟是笑得一脸耐人寻味，并且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自然可以，此人恐怕你们并不陌生。”
说罢，她便毫无征兆地把视线转移到了玉竹阁大堂里一抹不起眼的娇小身影上，面上仍是维持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浅笑。
“冬菊，就劳烦你将先前同我们说过的话与云掌柜复述一遍了。”
冬菊径直朝她所在的方向走来，眼底凝聚着一层阴冷的暗芒，莞尔一笑，“颜掌柜太客气了，谈何麻烦。
我原本就看不过这些在背地里投机取巧的小人，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不知情之人兴许还要以为她们行的端走得正，是正派人士呢！”
在看见她的那一刻时，墨玄月不由得蹙起剑眉，一张清俊到有些妖孽的脸庞上浮现出前所未有的震惊与不敢置信。
而冬菊却是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显然是不敢直视他，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却因紧张与心虚而用力地攥在了一起。
她来到颜挽歌身边站定，几乎不带一丝一毫的迟疑，就开门见山道：
“前些日子，我亲眼看见云掌柜与荷香在后院里谈话，荷香把一张字条递给云掌柜，上面写着制作香膏的方子。
云掌柜看完方子，便来到玉竹阁后厨，将它扔进了火炉里……”
此话一出，墨玄月等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会？！
他那俊朗且又英挺的眉峰不免拧结得更深了，一双温润到如沐春风般的眸子却在此刻化作利刃，直勾勾地刺向了冬菊，拔高了嗓门冷喝出声：
“云姑娘绝不是那样的人！”
见他这般替云子衿打抱不平，颜挽歌一时间不由得有些失落。
原来不仅是钟离，就连他竟也对云子衿有意思。
但没过多久，她那张精心描绘的俏脸上所涌现出的黯然就被笑容所替代，语调依旧是那般温软，若无其事般地安抚了他一句：
“这位公子，先别急着帮云掌柜说话，我们会用证据证实冬菊所说的句句属实。”
语毕，还没等墨玄月来得及做出回应，就被云子衿抢先一步冷笑着应答道：“好啊，那我倒要看看，你们要怎么证明。”
显然是一早就做好了准备，颜挽歌从絮儿的手中接过一张提前写好的方子，毫不避讳地展现在了众人的眼皮子底下。
那方子并未写得完整，有很多关键部分都空着字，难怪她舍得拿出来给其他人看。
紧接着，她便将纸条对折好，重新塞回到了絮儿的手里，进而有些出其不意地提出了自己的证明方式：
“很简单，只要云掌柜肯与我当场比试一下制作香膏，那么一切结果自然也就水落石出了。”
闻言，沉默已久的荷香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满脸困惑地盯着她，随即不解地询问出声：“这能证明些什么？”
仅仅是余音刚落，同样是半天都没有说话的絮儿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一看你就是外行人。”
那轻蔑的目光不偏不倚地打在荷香的脸上，令她感到一阵不舒服，却又实在是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反驳她。
也就在这一刻，她萌生出了想要努力学习制作香脂，让自己变得更强大的想法。
气氛才刚沉寂下来没一会儿，就被颜挽歌给轻笑着打破：
“制作香膏的法子虽有很多种，但万变不离其宗，无非就是配方分量与先后顺序的问题会影响到最终的香味。
所以，我会给定全部的香料配方，也严格分配好它们的量。
只要云掌柜最后做出来的香膏气味与我做出来的相差无几，那便算是你看过我的方子。”
絮儿眉头一拧，贴在她的耳边窃窃私语道：“……可是颜掌柜，如若云掌柜刻意避开方子里的制香顺序，那该如何是好？”
颜挽歌自然考虑过这个问题，她眼波流转之间闪过一丝阴险狡诈的暗光，犹如绽放的烟花般转瞬即逝，高深莫测地做出回应：
“你等着看便知道了。”
说罢，她转而把视线移向云子衿，嗓音仍然是那般温婉柔软：“如何？云掌柜肯与我比试一下么？”
云子衿无所畏惧地回视着她，继而皮笑肉不笑地挑了挑眉，“肯倒是肯，只是颜掌柜耽搁了我的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