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怨恨的廖红不肯再接受皇家的施舍和补偿,义无反顾的离开皇宫,住进了夕日的老奴家中。
十六岁的廖红原本脆弱茫然又懵懂,惨遭灭门之后,她一夜之间长大,曾经被保护的很好的娇惯少女忽地变成了一无所有的破落户。
廖红再无知也想得明白自己父亲是蒙受了不白之冤。
可即便廖红知道这一切都是受奸人陷害栽赃,可是自己却毫无能力为自己的亲人申冤报仇,更可悲的是她甚至连自己的仇人是谁都不知道。
廖红离开皇宫的日子并不好过,那些地痞流氓的纠缠,天煞孤星之名的困扰,随便是哪一个都让廖红喘不过气。
好在遇到了萧渊,给了她坚持下去的希望。
萧渊是个有能耐的,虽然只是个镖师,但他武艺高强,做事极有魄力,他曾同廖红约定好,待他闯出一番名堂,定会想办法为宣平侯府报仇雪恨。
只可惜,萧渊最后也落得惨死的下场。
廖红说完这些,眼眶泛起一圈淡红。
萧妙妙心疼的揽住母亲的肩,感同身受的红了眼,疑惑的问道,“疑惑点还是在重阳节那夜,阿娘可记得宣平侯当时可否真的同他国细作见过面?”
廖红摇了摇头:“并没有,那日父亲一直在府中未曾出去,可我们的证词根本毫无作用,不论如何陈情都得不到信任,那几个大臣咬死了就是见过我父亲。”
“这倒是怪事……莫非那几个大臣都是被歹人买通了?”萧妙妙蹙着眉道。
“同细作见面的另有他人,并非宣平侯。”穆枭臣忽地出声。
他这话一出,江千夜意外的瞥向穆枭臣,挑着眉没说话。
萧妙妙和廖红则是一脸激动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是谁?”萧妙妙忙问道。
穆枭臣踌躇了一瞬,严肃道,“是有人带着宣平侯的人皮面具伪装成他,故意暴露在那几个重臣面前的一出戏。”
人皮面具!?
萧妙妙听罢满脸愕然,猛地记起前几日蝶绮院子里那个婢女。
她忽地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的看向穆枭臣,“那日的婢女是你带走了?”
穆枭臣点了点头,“本不想让你管这些糟心事,我暗下处理了就好,不曾想审出些陈年旧事。”话落,他略有深意的看向廖红。
廖红这会儿激动的手都开始颤抖,她走到穆枭臣身旁,满怀希望的看着他,“小公爷说的可是真的?那,那你可知道究竟是何人指使?”
“眼下只是怀疑,还没有证据。”穆枭臣道。
“莫非和永安侯府有关?!”萧妙妙咬牙切齿的追问。
心道:那个永安侯不是喜欢阿娘的么?怎么会做出这等陷害之事?
“非也。”不待穆枭臣回话,沉默了许久的江千夜忽地插嘴,他翘上二郎腿,挑衅似的看了穆枭臣一眼,看向萧妙妙回道,“确切的说应该是与永安侯的夫人有关。”
“侯夫人?这位公子说的是冯惜怜?”廖红不敢置信地看着江千夜。
“正是,二十年前宣平侯被陷害,就是城东冯家的手笔。”江千夜神色笃定的说道。
“这不可能!”廖红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不断的摇头道:
“这绝对不可能……惜怜同我一起长大亲如姐妹,她父亲冯大人同我父亲亦是情谊深厚,曾经冯大人遇难时,还是我父亲出面才保住了冯家,他们怎么会反过来害我廖家?!”
穆枭臣无视江千夜的挑衅,面不改色的补充道:
“前几日吾等在雀园中扣住一位带着人皮面具伪装成旁人的细作,此人出自永安侯府千金所指派,手下的人拷问时,问出了些陈年旧事,
她用的人皮面具出自一位能人之手,那人神乎其神乃是冯家的幕僚,多年前就为其卖命,据言二十年前便是他造出了宣平侯的人皮面具,又找了个身形与宣平侯一样的人伪装而成。”
廖红听罢脸色惨白,如遭雷劈一般。
她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
萧妙妙忙将其扶住,让其重新坐到了椅子上,“阿娘!您怎么样?”
廖红摆了摆手,缓了好一阵儿脸色才好了一些,喃喃道,
“怎么会这样……当年家中亲人惨遭祸事后,我从皇宫里出来时,冯惜怜还曾反复找过我几次,
说愿意收留我到她冯家生活,我虽软弱却不愿依附他人,更不肯寄人篱下,便拒绝了她的好意,
难道这些都是假的不成?他们家既然这般阴险歹毒的害死了我的家人,竟还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的扮起了圣人!枉我将他们当成恩人看到了这么多年,简直可恶至极!”
萧妙妙虽不知道内情,可听廖红的言语也能得知从前冯家还宣平侯府定是关系密切至极。
当初永安侯与母亲有婚约,最红因着母亲家族陨落,这才毁了婚随后去了冯家的冯惜怜。
思及此处萧妙妙禁不住蹙了蹙眉,看向廖红一脸认真的问道:“阿娘自幼和永安侯夫人一同长大?”
廖红点了点头,“我与她自幼便玩在一起,虽说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只要母亲给我做新衣裳新首饰,向来都是有我的便有她的,我实在想不通,她们家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