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穗禾在原本蛇山处新修建的行宫打坐,这地占了鸟族一处不显眼的灵脉,融了廉晁身陨时四散的灵力魂力,着实是个闭关修炼养身的好去处。
“旭凤?”穗禾远远感受到同属于凤凰的气息,服下会令脉搏虚弱紊乱的丹药,运气逼白了脸色,让自己吐出一口鲜血,待旭凤潜入,看见的就是穗禾慌慌张张将一张白帕子藏于袖中。
“你的伤?”旭凤看着穗禾明显苍白虚弱的面色,神情担忧,内心一阵心虚愧疚,不知如何是好。
旭凤如今已然接任魔尊,由神堕魔,此次醒来之后他发觉自己对锦觅心中的那抹悸动越发微弱,反倒是因着荼姚和鎏英的数次感慨提及,对穗禾的愧疚感激越发深厚。
这回旭凤虽是被心中有所算计的荼姚强势‘命令’来看望穗禾,可他自己明白,他是自愿的,对于穗禾他有着太多的愧疚。
“已无大碍,你如今既然已经是魔尊,日后便莫要再来寻我了。”穗禾眼神流露出一丝欢喜随即转换为一抹痛色,面色似是又白了几分,眼神中的那抹决然让旭凤心悸,心中的愧疚快要溢满了。
“脉象这么乱,别动!”旭凤见穗禾身形一晃,上前捏住穗禾右手脉搏,顿时心惊,将人揽入怀里,为穗禾疏理经脉。
“旭凤,我已经如你所愿,不再纠缠,你便不要再出现了,我真的受不了。”穗禾强装的坚强崩裂,隐隐带着泣音,“我也有自尊,不要再给我无望的期待了,你不爱我,就离我远一些,我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不想再为了你变得疯狂,变得让我自己都觉得可怕,觉得恶心。”
“穗禾,我只是”旭凤这一刻突然开始怀疑起自己,猛然想起母神曾说过的,穗禾早就是天界默认的他的正妃,自己的所作所为对于穗禾而言何其残忍,他对锦觅一往情深之时,何尝不是在伤害这个对自己无怨无悔付出的女子,他这般作为何尝不是负心薄幸!
“你走吧!”穗禾挣开旭凤的怀抱,一道掌风让旭凤倒退到一边,随即自己却又因内息紊乱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旭凤想要上前,可看见穗禾坚定充满抗拒的眼神终是止步,最后无奈离去。
“不知何时天帝陛下竟也学了那梁上君子?”却不想穗禾刚刚送走了愧疚大发,前来探望她的旭凤,就发觉暗处有人窥视。
“本座倒想问问族长身为天界之人,却与新任魔尊交往甚密是何道理?”润玉面色不变,却还是让穗禾感觉到他此时压抑着怒火,身上的冷气充分表明他水系的事实。
“鸟族一直以来归属天界,穗禾身为族长自不敢忘,只是有些人有些事,并非一两句便能道清,穗禾与旭凤之间天帝本也是清楚的,不是吗?”穗禾端的是大大方方,眼中带着一抹黯然,“陛下刚刚听的清楚明白,无需担忧穗禾因私忘公。”
“口说无凭,人心难测,族长几句话又怎能让本座信服。”润玉眼神幽深,藏于衣袖间紧握的双手已然掐出血痕来。
“那天帝意欲何为?撤了我这鸟族族长之职?”穗禾神情冷漠,虽然润玉所为是个帝王正常反应,可他不是应该跟锦觅旭凤虐恋情深,三角恋去了,怎么剧本变了?不过三千世界各有机缘,也许这里润玉脑子审美突然正常了。
“今日朝会,诸仙家谏言本座理应立天后,不知这天后一位可配族长?”润玉神情清冷,轻飘飘扔出这么一句话。
“咳咳咳”穗禾眼睛睁大老大,一口气没上来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晕厥,咳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本来为了应付旭凤变得苍白的面色啥时间被咳得通红。
润玉见此,脚步忍不住想上前,最后却还是退回了原地,看向穗禾的眼神毫无波澜,一幅公事公办的样子。
“润玉你疯了?!”穗禾此言一出,随即也反应过来,抛开那些前尘过往,如今自己嫁于天帝为后,实在是太好不过的一桩联姻,她与润玉如今都是身居高位可根基不稳,鸟族因着荼姚旭凤之故,到底处境变得尴尬,她若成了天后,天界人心便可稳上许多,鸟族的立场便也更分明了。
“你就不怕我学了姨母?”穗禾面露嘲讽,也是试探,她想不明白润玉如何就变得这么快。
“先辈之事历历在目,本座无心效仿,稳固和谐的帝后关系,也是天界之福。
水神与魔尊既然两情相悦,本座自当成全,前尘往事尽如烟,穗禾族长自可放心,本座可不是旭凤。”润玉眼神深邃,也算给了穗禾一个保证,提及旭凤眼中带着嘲讽,说到锦觅时却是再无波澜。
“婚姻大事,天帝总得让穗禾考虑一番,三日之后自当上天以作答复,只是有言在先,穗禾不才却绝非什么宽容大度之人,若是应了,前尘之事穗禾自己会了结,也还望天帝拿出诚意来。”穗禾一脸高傲,送上门的好处和美男为何不要,不过还是得看看润玉是否当真忘情。
“自然”润玉冷声应道,转身离去。
第二日,穗禾与鸟族长老们议事便听闻水族长老因不满水神锦觅承位之后只顾伤春悲秋,从不理水族事务,集体请求天帝重新任命水神,而天帝直接应允之事。
“待新任水神继位,我亲去祝贺,鸟族水族积怨甚久,如今也该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