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钱财已算幸运,哪里能像镇国公府这样与嫡出房一样匀分府中产业?
更别说府里的公子姑娘无论嫡庶都享受一样的待遇,特别是公子们,只要有能力无论嫡庶均衡享受府里资源,若不然陆瞳的官职能比陆越高?
若说镇国公府三房还有杨氏所说的如此多的委屈,那么其他世家大族的庶出还能有活路吗?
见杨氏越说越过份,苏云朵赶紧示意陈妈妈带着屋里侍候的人一起下去。
陈妈妈看了眼苏云朵又看了眼还在撒泼的杨氏,面上略有些迟疑和担心,生怕杨氏对苏云朵不利。
苏云朵自是出陈妈妈的犹豫,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对着陈妈妈再次抬了抬手。
陈妈妈叹了口气,带着丫环们全都退出了屋,让丫环们离屋远些,她自己守在屋外,一旦情况不对随时冲进去帮助苏云朵。
看了眼屋外若隐若现的陈妈妈身影,苏云朵不由莞尔。
杨氏虽说出自武将门第,当姑娘时也许有些泼辣身上也有些功夫,可是在镇国公府养尊处优生活了将近二十岁,也许泼辣的性子还在,身上的功夫却早就已经荒废了。
若真对着苏云朵撒泼,苏云朵却是不惧的。
除了怀孕做月子差不多那一年时间,苏云朵并不曾放下五禽戏,她如今的身手,对付两、三个普通男子都应该绰绰有余。
若是杨氏想对她动手,吃亏的必将是杨氏。
当然苏云朵觉得杨氏若要对她上手,也不会等到现在。
“三婶,喝口水润润嗓子吧。”苏云朵就那么看着杨氏哭闹,待听出杨氏的嗓子有些嘶哑,还特地替杨氏倒了杯水。
也许是闹的时间长了些,杨氏的脑子里显得有些糊涂,也许是嗓子的确渴了,看到苏云朵递过去的茶,杨氏下意识地接了过去,连喝了两口之后才意识到有太对。
抬起头来木木地看着苏云朵,面对苏云朵平静的神色淡然的眼光,杨氏顿时觉得又羞又恼,“碰”地一声将手中的茶碗摔在地上,指着苏云朵道:“你倒是说说,为何要停了扶风苑?没有这样欺负人的!”
苏云朵看着地上摔碎的茶碗目光微沉。
虽说这只茶碗并不贵重,却是她与陆瑾康最喜欢的茶具之一,碎了一只这成套的茶具可就再也成不了套了。
“三婶问我为何停了扶风苑,我只能告诉三婶一句,停扶风苑修缮的人不是我,而是祖父亲自下的令,三婶若是不相信,可以亲自去慈安堂询问,也可以私下打听打听。
我还有事要忙,三婶还是请便吧。”苏云朵对着杨氏举了举手中的茶碗,再不愿意听杨氏闹腾,表达自己强烈的送客意思。
站在屋外门前的陈妈妈听到苏云朵的话,立马掀了帘子进来,对着杨氏道:“三夫人好走!”
若是以往无论如何也不会就这样让杨氏走出啸风苑,怎么说也得端了水来侍候杨氏略略收拾再送人出门。
可是今日杨氏二话不说冲进啸风苑就闹腾,生生惊吓到了欢哥儿,且还声声指责自家主子利用手中之权打压三房,真是不能忍!
苏云朵赶她也就罢了,让她没想到的是陈妈妈一个奴婢也敢对自己如此无理,原本就气怒未消的杨氏顿时又火冒三丈,伸手就要给陈妈妈一记耳光。
苏云朵自然不会让杨氏的这一巴掌落在陈妈妈的脸上,伸手牢牢握住杨氏抬起的胳臂,淡淡道:“三婶,这是啸风苑,不是芙蓉院!”
“好好好,你们,你们这是欺负我三房欺负定了,是吧!啊啊啊,这镇国公府没法活了!”见苏云朵居然为了奴婢对自己出手,杨氏气得眼睛都红了,又开始嚎了起来,只差没在地上打滚了。
“镇国公府没法活,你觉得哪里能活就去哪里就是!”突然安氏威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杨氏顿时一惊,刹那间嚎哭声噎在了嗓子眼里呛得她直翻白眼,苏云朵见情况不好,一个箭步上前拍打杨氏的后背替她顺气。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之后,杨氏抬起早就已经弄花了妆的脸,顿时又博得安氏好一番嫌弃:“你说说你,这都快要娶儿媳的人了,居然跑到侄媳妇的房里来闹腾,还真是有脸了!”
杨氏敢在苏云朵面前撒泼,却不敢在安氏面前撒泼,更不敢在安氏面前提什么嫡庶,她知道若惹恼了安氏,真让安氏以嫡庶来说事,那么吃亏的只有三房。
这样的事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
当年杨氏答应这门亲事,以嫡出身份嫁给庶出的陆瞳,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镇国公府不看重嫡庶重才干。
那时候杨氏年轻,有些事只能看到表面。
再说从她嫁给陆瞳,安氏对她也与嫡出的二房媳妇方氏似乎没什么区别,让杨氏滋生出与方氏攀比的心理。
曾经因为安氏给她与方氏的生辰礼有些差异,而闹腾过一次,被安氏狠狠地自治过一番。
杨氏这才明白,镇国公府不是没有嫡庶,安氏心里对嫡庶也不是没有差别,只是比起别人家更宽容罢了。
自此之后,杨氏收敛了许多,可是随着陆瞳的官职升迁,杨氏的心态又逐渐开始膨胀,表面上对安氏、方氏甚至对赵氏都十分谦恭,心底却很有些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