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回到镇国公府,先去了正和堂给安氏请安。
虽说陆瑾康神志清醒得很,却因为多喝了几杯,身上难免带着酒气,而且酒气还不算小。
安氏很是有些惊讶,话说苏氏二房也就苏诚志一个成年男子,怎么能将陆瑾康喝成这样?
待问清是特地请了族中尊长过来陪酒,安氏不由对苏云朵笑道:“你祖母如今越发重规矩了!”
苏云朵抿嘴一笑,这话可不好接。
苏氏一族尚文,读书人多,自然要比尚武的镇国公府要讲究些,不过比起京城的某些世家,苏云朵却觉得苏氏已然算是宽容的,若不然哪里容得她又是办作坊又是开酒坊?
再说,今日请族长父子和五长老父子出席归宁宴,也是一种态度。
归宁宴越是热闹,敬新女婿的酒越多,表明娘家对女儿越是重视,这既有看重新女婿的意思,也有一种为女儿撑腰的意思在里面。
女方归宁宴中的意思,嫁过小姑子嫁过女儿又嫁过孙女的安氏心里自然十分清楚,刚才的话也不过顺口说说罢了。
因为明日陆瑾康还要带着苏云朵进宫谢恩,故而安氏并没有留他们在正和堂用膳,只让他们自回啸风堂,又特地提醒了陆瑾康一句:“早些歇息。”
陆瑾康一本正经地点头应是,顺手牵过苏云朵的手,苏云朵略挣了挣没能挣开,只得由着他牵着自己的手,红着脸随着陆瑾康向安氏行礼告退。
进宫谢恩是有时辰要求的,故而这日夫妻俩在啸风苑用过由白棉主厨的晚膳,在啸风苑散步消了消食,就沐浴歇下了。
陆瑾康年过二十才开了荤初尝女人滋味,自是食骨知髓,正是青春萌动之时,上了床就扯苏云朵身上的被子想要运动一番,却不料苏云朵早早防着他,将自己裹成了蚕蛹,陆瑾康扯了一下没扯开,再扯一下还是没扯开,不由就被气笑了。
苏云朵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却没敢对上陆瑾康的眼睛,只嘟哝一声:“夫君今日且饶我一晚,明日要进宫谢恩呢!”
虽说苏云朵也算是进过宫的人了,可明日却前次进宫不同,她自是希望自己今日能够昨个美美的美容觉,明日能有百倍的精神应对可能发生的一切。
陆瑾康叹了口气,隔着被子将苏云朵抱在怀里,将头埋在苏云朵的脖颈间许久才抬起头来,用手指点了点苏云朵的脑门道:“那也没必要将自己裹成蛹,你这样能睡得舒服?行了,今日我不动你就是,不过你可要记得明日要好生补偿。”
苏云朵暗自松了口气,待陆瑾康扯过另一条被子在床上躺好,这才缓缓松了自己身上的被子。
虽说已是深秋,这样紧紧地裹着被子,却还是有些热,也的确睡不安稳。
一夜安眠,待苏云朵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身边已不见陆瑾康,伸手摸了摸,还有微微的热气,显然也才起床没多久。
苏云朵赶紧起来去啸风苑的院子里活动了一番手脚,打了会五禽戏,待微微出了汗,这才在紫苏的侍候下回去浴房沐浴更衣。
陆瑾康回来的时候,与昨日一般已在前院沐浴更衣。
正在梳妆的苏云朵看了他一眼,见他今日没有顶着一头湿发回来,很是满意地笑了。
今日夫妻俩并没打算在啸风苑用早膳,梳妆整齐后就直接去了正和堂,按陆瑾康的说辞那就是给祖父母请安,顺便向祖父母讨一顿早膳吃吃。
苏云朵心里明白什么讨早饭吃是假,想陪着老人家用膳才是真。
他们到达正和堂的时候,一身超品夫人大妆的安氏正与镇国公坐在罗汉床上说着话,见小夫妻俩又是手牵着手进来,不由笑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道:“看着都很精神也很喜庆,很好。快过来坐下,用过膳就该进宫了。”
今日进宫谢恩,将由安氏陪同他们一起。
安氏与苏云朵乘坐马车,陆瑾康则骑马随行。
镇国公府离皇宫不算很近却也不算远,大约半个时辰就到了宫门前。
陆瑾康作为禁军统领进宫自是无需递牌子,安氏和苏云朵则不同,不过安氏刚刚拿出牌子,就见珍妃宫里的大太监林海和圣上身边的小太监小福子一起哈着腰从里面迎了出来,安氏手中的牌子自然也就无需看了。
进了宫自是不能再骑马乘车,圣上和珍妃专门派人来接,自然特地为年长的安氏准备了小轿。
陆瑾康与苏云朵扶着安氏上了小轿,就要与她们分开了。
小轿一路先往皇后住的坤宁宫去,陆瑾康却不好跟着去后宫,不动声色地捏了捏苏云朵的手,目送苏云朵紧随着小轿而去,这才独自往御书房去。
当今皇后无子无女也早已无宠,却依然稳居中宫,自不可轻视。
苏云朵跟着安氏恭恭敬敬地给皇后磕了头谢了恩,这才在林海的引领下去了珍妃娘娘所居的钟粹宫。
两个月前华贵妃做件令圣上大怒的事,被圣上从贵妃位上直接降成了嫔位,而珍妃则被提了位份,如今该叫珍贵妃才对。
珍贵妃不但升了位,还换了居住的宫殿,这钟粹宫虽然不能与作为中宫的坤宁宫相比,却是距乾清宫最近的一座宫殿,也是最为精致的一座宫殿,可见珍贵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