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朵心喜的结果,在陆老太太留陆瑾康用过晚膳再走的时候,不由就多了句嘴:“今日庄子里送了些野菜上来,表哥留下来尝尝吧。”
今日陆瑾康的心情有些糟糕,先有那十个人打脸,后有苏云朵对他的试探,他的心情怎么都美丽不起来。
没错,陆瑾康认定了苏云朵那句“要见你的人是红怜,与九儿何干?!”的话,是苏云朵对他的试探,令他感觉到苏云朵对他的不信任。
他并不打算留在东明坊用膳,而是准备去酒楼喝两杯散散郁气,苏云朵的邀请却成功地取悦了他,于是弃了去酒楼饮酒的心思,原本略有些阴沉的脸也显得明朗起来:“野菜?表妹亲手烹调的话,那就留下来品尝一二。”
陆瑾康在葛山村的时候曾经品尝过苏云朵烹制的野菜,虽谈不上什么人间美味,却也别有一番滋味,那是在京城难以品尝到的滋味,如今想起来还真是有些怀念。
于是的于是,苏云朵只得带着白芷认命地去了厨房。
今日庄子里送来的野菜有一篮子马兰头和一些香椿头,都是这个季节最鲜嫩的野菜。
苏云朵到厨房的时候,厨娘们已经将马兰头和香椿头进行了一次细致的挑捡,苏云朵看过之后对厨娘们的挑捡还是十分满意的,不过她还是将香椿头重新翻看了一遍,确定是香椿没错,这才指点厨娘进行烹饪。
待苏诚志带着两儿子回来,苏云朵已经指点着厨娘做好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先送上桌的是用马兰头做的两个菜,一个是马兰头拌香干一个是清炒马兰头,都是极家常的菜式,不过碧绿的马兰头还是很勾人食欲的。
香椿头的味道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在苏云朵的脑海里还真没有吃香椿头的记忆,故而她也不敢保证上了桌会有人吃,故而做得并不多,而且做法也略有些复杂,苏云朵很是动了脑筋。
同样也是做了两个,一个是炸香椿鱼,一个是香椿土豆泥。
果然当这两个菜上桌的时候,小吃货苏泽臣皱了皱鼻道:“这菜的味道好特别,以前好似没吃过。”
苏云朵点了点苏泽臣的鼻子:“就你鼻子最灵!这是用香椿做的,这个叫炸香椿鱼,要趁热吃,凉了就不酥脆了。”
苏泽臣尝试着吃了一个,再次皱了皱鼻子:“倒是挺香的,也很是酥脆,可明明是那什么香椿裹了面粉用油炸出来的,为何要叫鱼?”
“你好好看看这菜的模样,难道非要是用鱼做的菜才能带个鱼字?”苏泽轩有些嫌弃地看了苏泽臣一眼道。
“不错,还是轩哥儿眼光独到。来,试试这个。”苏云朵对了苏泽轩一个赞,顺手给了苏泽轩一个香椿土豆泥。
“姐,我也要我也好!”苏泽臣赶紧地将自己的碗伸到苏云朵面前嚷嚷道。
“你这孩子,想吃自己往碗里夹就是,难不成你姐夹的还能更香些?”宁氏嗔了苏泽臣一眼道。
“自然是姐夹的更香!”待苏云朵也给自己夹了一个香椿土豆泥,苏泽臣心满意足地说道,尔后埋头品尝起香椿土豆泥来。
待将嘴里的香椿土豆泥吃进肚子里,苏泽臣的眼睛亮了:“姐,这个更好吃,我喜欢,再来一个。”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这样的热闹在世家豪门里是很难看到的,虽说陆瑾康并不是十分喜欢香椿的味道,却还是不知不觉中吃好好几个“炸香椿鱼”,也品尝了一下“香椿土豆泥”,倒是觉得这个“香椿土豆泥”更合他的口味。
事实上这个香椿,陆瑾康倒是曾经吃过的,也是庄子里送上来的,却不知为何总是觉得有股子臭臭的味道,故而并不喜欢,从此后也没再让庄子里送什么野菜进府。
可是今日桌上几道用野菜做的菜肴,先不说清甜可口的马兰头做的菜,这两道用香椿做的菜,就算他心里不喜欢,却也没少吃,偏就没有曾经的那股子味道,难不成是因为这些菜出自苏云朵之手的缘故?
应该不完全是,也许与烹制的手法有很大的关系。
“表妹可否给个食谱,祖父祖母都喜欢品尝美味,只是府里的厨娘并不善于烹制野菜。”陆瑾康沉吟良久总是向苏云朵开了口。
苏云朵笑道:“这有何难,等明日写好了就使人给表哥送去。只是这马兰头不可多食,特别是对于肠胃不好之人少食为佳。”
“对对对,马兰头又名马兰、红梗菜、鸡儿肠、田边菊、紫菊、螃蜞头草等,属菊科马兰属多年生草本植物。性味辛凉、微寒,有清热解毒、凉血止血、利湿消肿之功效,多生于路边、田野、山坡,脾胃虚寒及女子癸水来潮期间或有寒性痛经史者不宜多食。”苏泽臣已经拿了他的医书正翻至有关马兰头那一页,于是又开始掉书袋了,读到最后那一句大概有些不好意思,声音明显弱了下去。
“臣哥儿,你那医书上可有对香椿的描述?”陆老太太乐呵呵地看着苏泽臣问道。
“有的有的应该有的,祖母且等我细细找来。”苏泽臣并不肯定自己手中的医书上有关于香椿头的描述,却还是连连点头,一边埋头认真翻看着医书,不久还真让他找到了相关的描述:“香椿能止尿血、暖腰漆、除心腥痼冷、胸中痹冷、痃癖气及腹痛等,食之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