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首先展示才艺的是作为主人的方玲嫒,一曲高山流水弹得行云流水,方玲嫒的琴艺显然得过名师指点又有多年的功底在身自是相当出色。
有了方玲嫒的抛砖引玉,接下来的姑娘们或一展曼妙的身姿或挥笔书写作画或飞针走线,似乎个个都有不凡的才艺。
小伙们自也不甘落后,或吟诗作词或舞剑弄拳,总之也是各展身手。
苏云朵既不躲避也不主动,只默默地坐着安静地欣赏。
虽说才艺表演已近尾声那把针对她的刀还没见亮出来,苏云朵却依然不敢掉以轻心。
待姑娘小伙们各自表演了自己的才艺,几乎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懒懒地倚在湖边一颗柳树上的陆瑾康,唯有一个姑娘指着苏云朵道:“还有这位苏姑娘没表演呢!”
这个声音一起,大长公主皱起了眉头,陆老太太先是皱了皱眉,不过很快就舒展开来了,她这个孙女儿虽说还没什么时候多接触,她却知道并不是个草包。
宁氏的心里更是一紧,虽说苏云朵能干,可她再能干,琴棋书画这些就算会一些哪里能比得上这些打小就被家里花了大价钱培养的京城贵女们?
宁氏想要张开替苏云朵分辨,却又不知该如何分辨,一时间急得她又是满头大汗。
苏云朵则淡定的很,这个女声她今日却是听过的,正是前往湖心岛时埋怨陆瑾康的那个口是心非的姑娘,紫苏说是工部韩尚书的孙女韩梅梅。
韩梅梅这是心疼陆瑾康被众人注目,不想让陆瑾康为难,所以拿她来转移大家的视线?
苏云朵的嘴角微微扯了扯,眼睛似无意地扫了眼陆瑾康,尔后平静地落在了韩梅梅脸上,一抹淡淡的笑容在眉间散开,隐含着丝丝讥诮。
韩梅梅心里微微一梗,眼光闪了闪,很快就抬了抬下巴,固执地盯着苏云朵。
陆瑾康虽不喜欢被人盯着像个猴子似地出来表演,却更不喜韩梅梅这自以为是的女人推了苏云朵出来给他当挡箭牌。
自韩梅梅开口,他那张原来就整日没什么表情的脸就沉了下来,周身的慵懒气质一收,瞬间周身散发出严冬般的寒气。
苏云朵那似是无意的一眼,更让陆瑾康心生烦躁,正待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苏云朵已经上前一步对着大长公主盈盈一福道:“臣女出身农门,除了跟着爹爹识了几个字,琴棋书画吟诗作词这些实在拿不出手,恐污了大长公主和各位贵人的耳目。
所幸臣女跟着孔神医的夫人学过几日插花,虽资质愚钝学艺不精,自认勉强还能拿得出手,只是需得借用一些大长公主殿下这院子里的花划、绿枝和剪子、花瓶。”
自知晓所谓的饭后节目是才艺比拼,苏云朵就知道自己必定躲不过去暗箭,故而心里早就已经盘算好了自己该做什么。
苏云朵没想过要压任何人一头的打算,却也不想丢脸。
毕竟如今她不再是葛山村的乡下姑娘,而是苏氏嫡支二房的大姑娘,故而挑了今日没有人展示过的插花作为自己表演的才艺,应该也算中规中矩。
前世的云朵兴趣还是挺广泛的,曾经去旁听过几次插花课,对于插花一道有些心得。
孔老夫人到葛山村定居之后,苏云朵中见孔老夫人插花,才知道孔老夫人居然有一手化腐朽为神奇的插花技艺,于是抽空跟着孔老夫人身边又学了几手。
跟孔老夫人学插花一事,除了孔老夫人和紫苏,再无第四人知道,宁氏自然无从得知。
既然韩梅梅指名道姓要她表演,那么她就勉为其难地表演一次吧。
这个别院除了湖心岛有个珍稀花卉园,其他地方也种了不少花卉。
正好大长公主恰巧喜好插花这一道,听了苏云朵这一番自谦又落落大方的话,正好想看看苏云朵的插花技艺到底如何,故而吩咐身边的侍女带苏云朵去院子里挑选需要的花草绿枝。
苏云朵却摇了摇头:“寻常的花草绿枝即可。”
在她提出表演插花的时候,就看到韩梅梅转身与身后的丫环低低地说了几句话,那丫环就匆匆跑开了。
韩梅梅与丫环说了什么,苏云朵并不知道,却能从她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中猜出个大概,所以这花草绿枝什么的,她还是随意吧。
真正懂得插花的人,就算是干枯的花草,也能插出别样的风姿来。
苏云朵就见识过也已老夫人将几支干花配上随处可见的青草插出真花的效果,虽说她没能学全孔老夫人那手以假乱真化腐朽为神奇的插花技艺,再加上她前世所学的一些插花理念,苏云朵的心里并不虚。
只是她很不明白自己与韩梅梅连话都没说过一句,到底是为了什么非要与自己过不去呢?
待她的眼角扫到陆瑾康那略带担忧的目光时,心里不由一动,大概这事还是与陆瑾康有关。
这些京城的贵女心肠子真是有九曲十八弯!
苏云朵拒绝去花园挑选花草绿枝,不仅在场的客人觉得苏云朵有些托大,连大长公主也觉得苏云朵过于自傲了。
倒是镇国公夫人和陆老太太在听到苏云朵提出插花的时候,心里悬着的心落下了大半。
毕竟她们都见识过孔老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