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宁氏如何忐忑,晚膳时分前方道路即将修复,明日可以通行的消息还是送到了驿站。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宁氏,瞬间又紧张了起来,连晚膳都只用了几口,真正是食不知味。
陪着他们一家吃饭的宁忠平自是看出宁氏的忐忑和不安,用过晚膳之后,陪着一家人回了房间,安慰宁氏道:“姐,你无需太过忧心,姐夫的嫡母是陆公子的姑祖母,弟弟上次在京城的时候有幸见过一面,是个极和善的老人。就算你信不过姐夫,弟弟总不会骗你,再说了堂堂镇国公府的大公子还能骗你不成?”
“我知道我知道,我并不是不相信你姐夫说的话,只是,只是一想到要面临陌生的人,面对可能出现的各种状况,我这心里就觉得紧张。”宁氏连连点头,却依然无法消除涌上心头的忐忑和不安。
宁忠平无奈地与苏云朵对了个眼神,继续安慰宁氏道:“姐,你这样的状态不行!就算前面是龙潭虎穴,那又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更何况京城未必就是龙潭虎穴,城里的那位老太太是姐夫的嫡母是家人,既然是家人,姐姐又何必不安?一切随遇而安,随心就好。”
苏诚志的心里也有忐忑也有不安,却丝毫不敢再露于宁氏面前,只是轻抚上宁氏的双肩道:“母亲的确是个极仁慈和善的老人,有母亲在,在为夫在,娘子无需如此忧心忡忡。”
这样的劝慰对宁氏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苏云朵只得说些进京后的打算,以此转移宁氏的主意力。
果然在听了苏云朵进京后又要开始折腾什么葡萄酒,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葡萄酒上,宁氏自然也不例外。
当然宁氏心里是不太赞同苏云朵到了京城还要继续抛头露面,折腾着做生意,却在见到宁忠平对这个葡萄酒极有兴趣之后,默默地闭上了嘴。
没错,宁忠平在听了苏云朵准备尝试酿造葡萄酒之后,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兴趣。
虽然苏云朵一再表示她也只是听说那个庄院里种了许多葡萄,才想着要试试看,能否成功却是不敢肯定的,宁忠平依然兴冲冲地说起了自己曾经品尝过的葡萄酒。
见宁忠平对葡萄酒如此有兴趣,苏云朵心里就有了让他参股的打算,带上宁家一起发展,应该更能安宁氏的心。
苏云朵此前的生意因为苏云朵还没拉宁忠平参股,就被陆瑾康和老大夫抢了先,此后就算苏云朵向宁忠平提出邀请,宁忠平也以各种借口婉拒了苏云朵的好意,并没有参与其中。
苏云朵的每一桩生意,宁忠平都看在眼里,似乎每桩生意的利润空间都相当可观,他对苏云朵的这个葡萄酒是真的很是意动。
宁忠平走南闯北十几二十年,的确有幸品尝过葡萄酒。
那酸中带甜、散发着葡萄香,有着红宝石般颜色的美酒,如今回想起来似乎依旧唇齿留香。
只是东凌国有限的葡萄酒全部来自于遥远的波斯,可遇而不可求。
市面上偶有葡萄酒面市,虽说那价格高得令人咂舌,转瞬就被人收入囊中,手慢的纵使有怀抱着万贯金银也只得空叹息。
见宁忠平这次终于没再婉拒,苏云朵心里自是十分开心。
不过这个生意只他们舅甥二人却是做不成的,怀璧其罪的道理,苏云朵懂,宁忠平更懂。
舅甥俩说着说着,一致认为这事万万离不得镇国公府的支持,虽然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苏云朵懂,可是目前他们认识的权贵也只有镇国公府罢了。
不过镇国公府在东凌国的超然地位,护几桩生意自是绰绰有余的。
有了镇国公府这样强大的后台,一旦葡萄酒酿造成功,才好进行销售等运作,若只凭他们舅甥两人却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住的。
苏云朵与宁忠平越说越来劲,苏诚志和宁氏自是越听越十分兴奋。
特别是宁氏,这次若能带上宁忠平一起做这个酿酒的生意,待赚了钱就可以想法子把宁家一同接来京城。
若是娘家人也来了京城,除了夫君和儿女,她也有其他人可以说说话,对于那样的京城,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于是宁氏哪里还顾得上自己那点忐忑和不安,只催促着两人赶紧找陆瑾康谈这事,毕竟眼看就到了葡萄成熟的季节。
苏云朵对着宁忠平眨巴眨巴眼睛,宁忠平自然明白苏云朵的意思,见宁氏的确已经没先前那么忧心忡忡,就顺着宁氏之意,与苏云朵一起从苏诚志和宁氏的屋里退了出来。
“朵朵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会酿那葡萄酒”待两人从苏诚志和宁氏的屋里退出来,宁忠平压低声音问苏云朵。
不是他不相信苏云朵,实在是这个葡萄酒不是没人试过,却没有人酿造成功。
苏云朵不由微微一怔,敢情她说了那么多,宁忠平却以为她一直只是在转移宁氏的注意力?
“我何时骗过小舅?”苏云朵的脸上露出一个伤心的表情,看着宁忠平嘟了嘟嘴道。
宁忠平伸手轻轻抚了抚苏云朵的秀发,呵呵一笑道:“我知朵朵从来不曾与舅舅说过谎,可这个葡萄酒,从来都商人千里迢迢从波斯运来。因路途遥远,运到京城往往十不存一,连宫中酒窖里也未必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