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一下吗?”应蘩顶着专业医师的身份,或许是为了更了解花白禾的病情程度,直接开口问了这个问题。
花白禾对她也没有太多的防备,强压下之前对她单方面的尴尬,如今再将自己的羞意抛开,她声音里含着一缕轻微的沙哑,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开始的时候,第一天,只是有个看不清样貌的女人亲我……”
因为一开始只有亲,而且直觉梦里的人长得不错,她没觉出什么,甚至醒来之后还将洛笙的样子往上套了套。
但是……
“后来,梦里的内容就变得越来越过火,而且都是同一个人,从亲到摸,最后变成了……嗯……”
应蘩垂着眼睛,眼皮子动了动。
有一刹那的冲动让她想开口问一句那个“嗯”当中省略了什么,但最终,她只是很淡定地回答了一句:“目前怀疑是体内的激素分泌失常这个方向,介意我抽血做个检查吗?”
花白禾摇了摇头,对她挽起了自己右手手臂上的袖子,面上有些心不在焉。
虽然嘴上止住了自己的话头,但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一旦被勾起了那些梦境的回忆,她脑海中就全是那些画面——
被浪翻滚,响彻在耳边的喘息声、吟哦声、求饶声……
更可怕的是,那些清清楚楚地残留在她身体上的痕迹。
让她清楚地记得自己是如何被入,体内又是如何被填满……
她咬了咬下唇,目光中带着奇怪的异色。
直到抽血完,在用体内延伸的仪器检查激素的应蘩帮她按着手臂上的针-眼伤口,发出一声:
“检查结果已出——激素分泌水平总体在正常范围内。”
花白禾猝然抬头看着她。
不对……!
这怎么可能呢!
她抬头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听见应蘩小心地冒出了一句:“或许……您这只是正常的需求?”
应蘩的潜台词里还留了一句:
不要压抑自己的天性。
花白禾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假装没有听懂她暗示自己近来生活太佛的暗示,闭了闭眼睛低声道:
“可能我就是想的太多了,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
刚想提议“帮忙”的应蘩:“……”
她冷静地注视着花白禾,谁也不知道她脑海中闪过什么念头,只听她从容地回道:“还是让我陪着您吧,起码能让您睡的安稳一些。”
花白禾犹豫再三,或许是想起来了她的多功能,勉为其难地选择遗忘了那晚上听她安利各种模式的尴尬,对她点了点头:
“嗯……”
就在此时,房门被敲响,波叔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小姐,小少爷有些担心您的检查情况。”
花白禾起身过去开门,对波叔回了一句:“没事,就是我自己可能最近太紧张记忆的问题了,所以总是有些疑神疑鬼的,最近晚上没睡好而已。”
楼下的薛继鸣听见了她的回答,从客厅那里抬头补问:“真的吗?姐,你要是实在担心,我们上医院再检查一次也没关系的。”
花白禾听见他的话,心中蓦然涌上了无边的暖意,心房都被填充地慢慢的,面上不自觉地随着露出了笑容:
“没事,不用了,真的。”
薛继鸣皱着眉头想了想,拍手道:“那要不我让波叔从今晚开始给你煲点安神汤吧?”
波叔听见这话,脸上的笑容更甚几分:“我的汤小姐您可是最捧场的,不如就先按小少爷说的来?”
花白禾不好拂了亲人的这份关怀,只能点头:“好。”
薛继鸣露齿一笑,又补了句:“那以后也可以多喝点热牛奶,这个也助眠!还可以换换口味!”
花白禾还是说好,直到波叔离开,她关上房门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床边。
……
十分钟后,应蘩在床边站着,看着坐在床头,双手托腮捧着脸,手肘撑在膝盖上,双眼望着窗外发呆的那个人。
花白禾已经保持着那个姿势坐了十分钟了。
直到她蓦然发问:“应蘩,有的人就算记忆消失了,也会有一些本能留在身体里,身体的记忆是不会消失的,对吧?”
应蘩想了想,联想到第一次见到花白禾的时候,她所表现出来的状态,想了很久,点了点头:“是的。”
她只回答花白禾的问题,并没有过于强烈的好奇心,问出什么不该问的。
花白禾看起来很满意这一点,也对如今的谈话气氛感到舒适,肢体动作放松了许多,唯有视线仍旧留在窗户的方向没有收回来。
只见她换了个动作,变作双手向后撑着自己的床铺,勾了勾唇角,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分享给应蘩听,语调轻飘飘的:
“很奇怪——”
她说:“我生在一个这样好的家庭,虽然少了母亲,但是父亲和弟弟能给我的都是他们最好的爱,几乎给我了无微不至的照顾,甚至能将我的需求永远放在第一位,比他们自己还重要。”
“按理说,我应该被养成一个嚣张跋扈的性格,因为他们的保驾护航,甚至可能成长为一个被人从后边儿推了一把,都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