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所有,容她在朕的帝都甚至皇宫里横行霸道肆无忌惮!”
“当日慕长歌婚后恢复容貌朕还只是有所怀疑,直到你向朕坦白你这些年做的好事,朕才算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当日那个小姑娘根本不是慕长歌,你的好姐妹竟将朕玩弄于鼓掌之间,至死欺朕多年,如此祸害,真是死不足惜!”懿和帝拂袖冷道。
“不,不……”舒妃雪白的双唇蠕动,“下毒一事是妾身自己的意思,与阿昀无关,与她无关啊!”
“就凭你?”懿和帝眼中浮起嘲讽,“舒妃,你若有那女子哪怕一分的智谋,也不至于将自己作至如此境地!”
舒妃浑身一颤,双目之中顿时弥漫起苦涩,满满的难堪。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一个是冬日里浑身滴水的冷宫弃妃,懿和帝似乎是终于满足了这种羞辱,又似乎是连多看她一眼也嫌恶,他终于背过身去,抬步离去。
“舒妃,朕不会杀你,朕要你在这里好好给朕看着,何谓皇权!”
“朕从前给慕长歌的一切,是时候全部收回了。朕倒要看看,少了朕的庇护,她要如何在太子手下保住一条稚弱的生命。”
懿和帝愈行愈远,舒妃听得最后一句,如梦初醒,浑身一震。她自地上爬起来,不顾一切地追上前去,凄厉哭道:“陛下,您不能这样,长歌腹中的孩子是皇长孙啊!”
“很快就不是了。”
绝情的嗓音伴随着冷宫大门重重阖上的声音,很快消失在了冬日冰冷的空气里。
舒妃慢了,终究没有追上,被死死关在了冷宫之内,她孱弱的身子沿着破旧的宫门无能为力地滑下。
她蜷缩在门脚下,眼泪落在尘埃里,乌青的双唇抖动,哑声自问——这就是我舍弃一切成全来的感情吗?
……
秦王.府的刺杀越来越密集,院子里沾的血越来越多。
这夜,长歌又一次自梦中睁开眼睛,凝神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虽然细弱,但那是殊死搏斗的声音,自然带着非生即死的杀气。
“别怕。”
头顶有温热的亲吻落下,黑暗中男人有力的手臂绕过她的腰,环抱着她,显然他先她醒来已久,又或许,他根本没睡。
外面开始下起雨来,自点点滴滴愈加密集,转眼淅淅沥沥。长歌觉得有点冷,忍不住往那温热的怀抱里缩了缩。
她将头埋在他的怀中,安静地闭上眼睛。
时陌收拢手臂,将她抱得愈加的紧,却没有再说话。
外面的雨已至噼里啪啦,彻底掩盖了打斗的声音,长歌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了。
不多久,听时陌柔声道:“睡吧,都处理好了。”
长歌不知那是习武之人异于常人的听力还是直觉,信赖地点了点头。
她闭上眼睛,一时没有睡着。黑暗中,她感觉有一只温热的大掌轻柔地覆在她的小腹。
她的心忽然就温暖踏实了起来,在这冰冷残酷的雨夜,他们一家三口终能相拥而眠,纵然外面风波诡谲,但这方天地之内却有她一生所求的宁静。
外面风大雨大,她仿佛躺在一团温暖的棉花上,不久,倦意袭来,她又沉沉睡了过去。
黑暗中,一双黑瞳毫无倦怠,就这么久久凝视着她。
“很快,长歌,很快。”
……
这个十月,太子总共往秦.王府派出了十一批刺客,起初还是三五日一次,但随着每一次的全军覆没,他仿佛被狠狠挑衅的暴躁的虎狼,愈加无所顾忌肆无忌惮起来。
他的脚虽然已经可以正常行走,外人看来仿佛没有受过伤,但他毕竟曾被挑断脚筋,伤过不可能没有痕迹。十月连绵的阴雨让他如针钻一般疼。他自然将这疼痛化为仇恨和一次比一次狠厉的刺客,悉数还给了秦王府。
可惜一次次无功而返。
“啪——”
东宫的书房内又碎了一个杯子。
“都说他是大周上下最窝囊的皇子,哪个窝囊的皇子像他一样?府邸上下铁板一块!连孤的东宫也办不到!时陌绝不能留!”
时景瘦削的脸隐在不甚明亮的阴影里。
骆忱在他对面,微一沉吟道:“臣以为,秦王势力已成,如今与他硬碰恐伤殿下元气。不如待来日殿下登基,皇权之下,纵然十个秦王也无法抵挡千军万马。”
时景拂袖冷道:“待来日?哼!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欲速则不达啊殿下!”骆忱力谏。
此时太子妃心思一转,勾唇一笑:“既然铁板一块不好对付,那便摧之拆之,各个击破。”
时景看向太子妃。
“殿下监国理政,秦王虽休沐,说到底亦是臣子。寻个由头,将他支出京去岂费力?”太子妃媚眼如丝,艳丽的红唇勾起一个弧度,像极了焠毒的钩子,“只要秦王离了京,那慕长歌与折了翼的鸟何异?到时还不是任人宰割。”
时景对上太子妃细长的眉眼,刹那间心领神会,眼底浮起阴冷潮湿的诡笑——
“只要慕长歌和她肚里的孩子一死,时陌必反。届时,自有父皇的千军万马替孤除之。”
“各个击破,借刀杀人。爱妃,此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