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却在抬眼见到门口昏倒在地的两名侍女时,脸色顿变。
“砰!”她一把推开房门,入眼,就见到躺在地上人事不醒的夭夭。她目光迅速扫过房中,长歌不见踪影。只有窗户半开着,原本在窗前摆放的一件半人高的玉器雕件成了碎片,显然是匆忙之中被人带倒,碎了一地。
茯苓这当下就立刻追至窗前,放眼望去,却哪里还有什么人?
她狠狠地紧了拳头,立刻回身将夭夭扶起,往她人中掐去。
夭夭这才缓缓睁开眼睛,悠悠转醒。
“姑娘呢?”
“快,快去救姑娘,她被一个黑衣男子劫走了!”
……
秦/王府。
望叔此时正领着礼部十八名官员走进院子,这些人每人手上端着托盘,上面是一卷卷的卷轴,高高地堆砌在一起,几乎将他们的脸给挡住。
远远的,只见正厅前负手立有一人,他一身白色长袍,身形颀长挺拔,如芝兰玉树令人赏人悦目。
走在最后一排的一名小官躲在卷轴背后,谨慎地四下看了看,见无人发觉,这才悄悄抬了头,远远往那人看去。只见他容颜出尘,俊美无匹,落日余晖在他白皙精致的脸庞上镀上了一层金光,无端让人觉得温柔。
那名小官忍不住闭上眼睛,仿佛自己已落入他的怀中,被他温柔地抱在怀里呵护。
一时竟是心痒难耐。
直到听到前方淡淡传来一道低醇动人的嗓音:“都拿去书房。”
时陌话落,便转身进了厅中。
望叔恭恭敬敬拜道:“是,王爷。”
说完,转身对着一众官员有礼笑道:“诸位大人请随小人来。”
那名小官跟在众人后面,略有些不甘心地硬转了方向,又忍不住悄悄转头往那人看去一眼,却只见得他清冷有力的背影。
脑子里忍不住想起三日前御花园内的场面。
那日舒妃娘娘在御花园内设春日宴,京中排得上号的女眷都有赴宴,她也在受邀之列,席间刚说起儿女婚配,皇上就到了,舒妃娘娘酒后微醺,笑说,晋王殿下的婚事也该定下了。
她这话像是提醒了皇上什么,皇上忽地转头,目光落在镇国公府的世子妃身上。
在场的人都是极有眼力见儿的,这一个目光而已,众人就若有所悟,乐见其成。这个时候却忽然出来一道微微不合时宜的声音,那声音是出自忠毅侯夫人。
忠毅侯是大理寺卿朱秀的岳家,是昱王那一派的,那一日却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替彼时还在还朝路上的秦王说起了话,借着酒兴东拉西扯了一番,大意却是说——长幼有序,说起晋王殿下的婚事难免就令人想起了秦王殿下,秦王殿下原本远赴西夏之前就应当议亲,无端被耽误了三年,此时回来了,倒是正好可以将他与晋王殿下的婚事一并议了。
忠毅侯早年有战功,忠毅侯夫人也被封了一品诰命夫人,她家的风向一向很具有指向性。她这话一出,立刻就让人联想到景王一派上疏为秦王求兵权一事,难免让人揣测如今风向在秦王这一边。于是忠毅侯夫人的话一落,几名诰命夫人就纷纷争先恐后地替秦王说起亲来。
所以那一日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稀里糊涂的,原本是舒妃要给晋王殿下说亲的,最终却莫名其妙变成了一众命妇给秦王殿下说亲了。
皇上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一言不发地听完,最后淡淡一笑:“言之有理,朕让礼部这就去挑着。”
于是一连几日,礼部都在往秦/王府送贵女画像。
其实现在这个时机是有些尴尬的,毕竟君心未明。但耐不住那样一张倾城绝色的脸,到底他的生母是当年的大周第一绝色,纵然如今他身为男子,但放眼男子女子,却也没有哪一个比得上他这一身皮囊。
单单只是这一身皮囊,就足够大周上下的女子飞蛾扑火一样扑向他了,更遑论他如今带着大周失去的十六州故土回朝,实至名归是当世的大英雄。
武能上马征战,文有才略惊艳,容貌无人可及……这样的男子,谁不想嫁?
那小官忙着神思天外,却不知自己从刚刚踏进秦/王府门槛的一刹那就已被识破了身份。
……
白术走向时陌,拜了一拜,面露喜色:“王爷风华无双,今日乔装过来瞧您的是户部尚书何进的嫡长女。算起来,自皇上下令选妃起,如今朝中手握重权的大臣之女已来了大半。”
时陌面无表情坐回案前,从笔架上拿下一支羊毫。
白术忍不住与有荣焉,话就说个没完了:“难怪自古这些人都喜欢借着姻亲壮大权势,想想如今对您有意的这些人,哪个不是手握重兵重权?随意与他们其中一个结亲就权势滔天了。护国公家的,忠毅侯家的,宁远侯家的……如今就连景王的舅舅,他那个死忠户部尚书何进家的嫡长女都亲自过来了!早知盛况如此空前,咱们还费劲去什么西夏啊?当年直接结亲,如今怕是大事都成了。”
时陌忽地抬眼,不轻不重看向他。
白术被警醒,自觉说错了话,连忙打住,讪笑着描补道:“当,当然不成,当年郡主才十三岁,还没长大。王爷去西夏去得果真高明,多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