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的权利,凡他所有,凡她所欲,他无有不给。可她呢?她到头来,亲手亡了他的国,还差点要了他的命。
她欠了他多少啊?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去算。
若换做是个有良心的,这辈子睁开眼睛第一件事怕就是要去找他,好好陪着他,还他上辈子的情深。偏偏她既没有良心,脸皮还厚,这辈子也没打算还他。
也只好在这些小地方补偿他吧。
想想……她要是时陌,遇见这么个没良心又厚脸皮的祸水,她都心疼她寄几。
……
镇国公府的马车下午到的城门口,守城的士兵瞧见马车标记,恭恭敬敬地站在道路两侧行礼。马车正要过去,戍城营的中郎将却忽然出现,将马车拦了下来。
“拜见郡主,郡主恕罪,职责所在,如今但凡进城,都要检查。”
马车停下,长歌与慕云岚对视一眼。
孩子已经被慕云岚提前点了昏睡穴,正在酣睡。但四五岁的孩子,这不大不小的个头,藏,肯定是藏不住的。
慕云岚低声对长歌道:“太子倒台以后,昱王和景王争相安插自己的人上来,原本景王那边已经有了一个秦时月冒头,戍城营中郎将一职皇上便有意交给昱王。可惜因为日前你那一番筹谋,昱王如今看似举国歌颂,如日中天,实则在皇上那里失了圣心,惨得一言难尽。景王这便见缝插针,扶了自己的人上来。这人就是景王侧妃的弟弟,姓张,叫张顺。”
长歌轻笑一声,低低打趣道:“那算起来,我岂不是对这个张顺有知遇之恩?他如今却来为难我,还真是恩将仇报,真是让人想不教训都难……”
外头,张顺候了半晌,才听得女子一声轻笑,隔着马车帘子,带着与生俱来的骄矜和傲然:“我是谁,张大人该不会不知道吧?”
张顺闻言心中微惊,想自己上任不到半月,这长宁郡主还是刚刚回京,竟就认出了他。他是景王那边裙带关系上来的新官,底下这些人要么是前太子那边的,要么是昱王那边的,对他都是面服心不服,日日想着要将他拉下去。他想要立个威实在不容易,偏偏京城这个地方,一个花盆砸下来都能砸出个权贵来,他又实在是不好惹,为此郁郁不得志了半月。
没想今日远远就看到了长宁郡主的马车,他心中顿喜,只觉上天终于开眼,给了他扬名立万的机会。
长宁郡主是谁,他怎会不知道?她是京中出了名的废柴,除了会投胎,别的一概不会。
身份尊贵又没有脑子的长宁郡主,可以说是个又大又软的柿子了,此时不捏,更待何时?
这便匆匆跑过来捏柿子,没想此时听对方一开口,张顺直觉,怕也不是个善茬儿。但转念一想,如此尊贵又跋扈的长宁郡主,若也在他的手下吃了亏,那么于他而言,岂不是更有面子,更加威风?
这样想着,张顺嘴上便更恭敬了几分:“臣请长宁郡主恕罪,实在是职责所在,若是糊弄,只怕皇上降罪。还请郡主体恤将士们辛劳不容易。”
言则,如果不给检查,就是不体恤将士了。
“那好吧,夭夭,蓁蓁,咱们这便下车,给张大人腾出个地方来,让他仔细瞧一瞧。”
张顺忙道:“不敢劳烦郡主,臣只上前来看一眼就好。”
夭夭立时娇斥道:“好大的胆子!你是什么人,咱们郡主是什么人,别攀扯久了贵人就忘了自己是个什么出身,也敢掀起车帘来瞧郡主?别郡主给你脸,你不要脸!”
夭夭意有所指,城门士兵们立时幸灾乐祸起来,目不转睛瞧着好戏。张顺只觉耳热,低着头,不敢多话。
不久,马车里便跳下个婢女来,那女子容色虽不出众,行止间却能看出,修为绝对不低。这人正是蓁蓁,她先下了马车,之后才扶着头戴锥帽的长歌下来,夭夭在最后小心护着。
三人站在一旁,长歌平易近人地对张顺说道:“请吧,张大人。”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但听得这位郡主似笑非笑的声音,张顺心里就是莫名发冷。但既已捡了这个柿子出来,张顺便也只得硬着头皮捏下去,他抱拳行了礼,便大步上前。
经过三人身旁时,一个钱袋子忽然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正正落在张顺脚下。
夭夭轻叫一声:“哎呀……”
却没有弯身下来捡的意思,她不捡,总不能叫郡主自己捡吧?
张顺方才被当众下了脸面,知道夭夭是个厉害的,此时若是不捡,少不得被她劈头盖脸再一通折辱,自讨没趣。再一想,又觉替贵人捡个掉落的东西并无不妥,这便弯身捡了起来,恭恭敬敬呈给长歌。
长歌没说话,夭夭捏着嗓子,趾高气昂道:“张大人自己留着用吧,这个钱袋如今已是外男碰过的东西,咱们郡主还如何敢要?”
张顺心头“咯噔”一跳,意识到不妙。
果然,夭夭紧接着就大声道:“里头也不过是二百两银子,便算是郡主打赏给张大人的吧。”
“臣不敢!”张顺额头冒出冷汗。
众目睽睽,他怎么敢公然收长宁郡主二百两银子?
要知道,因为昱王不声不响赈济给归来郡两万两黄金,这半月来御史们个个追着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