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死了。”
两人低语几句,韩嘉宜听他们的对话里没什么有用信息,不免感到焦躁。
很快,他们出去了,房间静悄悄的。
韩嘉宜暗暗舒一口气,睁开眼打量四周。连个窗户都没有,也找不到门,她该如何逃走?
外面,张用低声问:“这一招管用吗?”
“不管用也得用。”老者胡须微动,眼中闪过一道光芒,“皇上仁慈,你我都知道。只有帮他除了陆晋,皇上才能坐稳皇位。”
竟是廖老先生。
张用轻叹一声:“这道理我懂,只是老哥,到底……这一招有些阴损了。”
也不太稳妥。但他仍愿意相信廖先生。
“咱们也是为了皇上,为了老主子。老天能原谅我们的罪过。”廖老先生沉声道,“如果真有罪,老夫愿一力承担。”
“别说这话。”张用摆了摆手,“我也有份。”他迟疑了一下,问:“让那姓陈的回去真没事?”
廖老先生缓缓摇了摇头:“就是让他回去,才更‘有事’。他不回去,又怎么证明这是皇上所为呢?”
毕竟陈公公可是真的以为是皇上恋慕韩氏,想扣下她金屋藏娇。
他的目的,就是让皇帝和陆晋之间敌对起来。不这样,皇上根本意识不到陆晋对他的威胁。当陆晋的敌意明晃晃地展现在皇上面前时,皇上还能无动于衷吗?
他预设的最理想结果,就是陆晋对皇帝怀恨在心,皇帝醒悟,从而一举除掉陆晋,得享太平。
张用认识廖老先生多年,他不识字,对于能识文断字编书本的廖老先生素来敬服。不过,此刻他忽的有一点点不确定:“可是,万一……”
他也是才想到的。万一陆晋真的中计,恼了,不管不顾要弑君自立,岂不是弄巧成拙?
廖老先生想的却不是这一点。他摇了摇头:“放心吧,就算陆晋暂时忍耐下来,皇上也容忍了他,咱们不是也有后招吗?他的夫人还在咱们手上,听说他对他夫人爱若珍宝。以他夫人为诱饵,设下陷阱,不信他不往里面跳。”
数日后,如果陆晋还没被皇帝除掉,那他就要用这种方式了。
他想,既然皇帝心慈手软,那这恶人就由他来做吧。
那厢陆晋一行已与那些去寻找嘉宜的锦衣卫们会合了。
陈公公中途下车,前路怎么走,他也不知道。
陆晋冷眸微眯:“那就一点点找,一家家搜。”
找人这种事,一向是锦衣卫们所擅长的。
忽然,有人高声道:“老大,你看。”
是一颗米粒大小的珍珠。
陆晋心中一动:“附近找找,看还有没有。”
“是!”
一旁的郭越问道:“是什么?”
“珍珠。”陆晋摊开手掌,“嘉宜戴的珠串……”
他挑了很久,对这珍珠极为熟悉。那珠串嘉宜一直戴在手腕上,他猜想大概是嘉宜意识到不对后,有意丢在地上的。
这是她故意留的线索。
很快,又有锦衣卫来报:“又找到一个。”
陆晋双眼一亮:“沿着这条线找。”
众人行走之间,隔一段路程,果然又陆陆续续捡到好几粒珍珠。
当他们一起进了一条小巷后,旁人犹可,郭越的脸色却再次变了。
如果他没记错,廖老先生的一处私宅就在此地。他小时候跟着廖老先生来过这里。
他在心里说,肯定不会是廖老先生,谁会把人藏在自己家里?而且,廖老先生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陆晋在廖家门口停下,他俯身看了看被碾碎的珍珠粉末,再看向门牌上的“廖”字时,眸中已不自觉带上了冷意。
使一眼色,已有几名锦衣卫分散开,几路进去。而他则叩响了廖家的门。
无人应答。
郭越站在他身侧,低低地叫了一声:“表哥!”
陆晋没有说话,他挥了挥手,高亮已然猛推大门:“锦衣卫查案,快开门。”
迟迟没人开门,高亮干脆用身子撞了。
门被撞开后,郭越头一个走了进去。
然而,他们并没有看到想见的人。
陆晋心里一沉:“仔细搜!”
珍珠是在这里消失不见的,按照数量来说,这路上见到的珍珠粒,一串有余,两串不足。
要么是被人发现,制止了她的行为,要么就是她被藏在这里。
陆晋面无表情看了郭越一眼。
郭越有些心虚,轻声道:“这是廖壮廖老先生的宅院。廖壮,就是我,是朕身边的一个……”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与廖老先生的关系。
然而陆晋脸上没什么表情:“臣知道。”
这宅院只有几个洒扫老仆,战战兢兢,声称主人在书房。
陆续有锦衣卫来报,说没找到。
陆晋看着天边西斜的太阳,心中焦虑不安。他一字一字道:“继续找!”
他又看向郭越,声音很轻:“这位廖先生和皇上身边的张公公,都是康王旧人啊,私交应该不错。”
郭越脸色急变,正要开口。廖先生匆匆赶来,大惊失色:“这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