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手指边像敲木鱼一样在他后背上点来点去。
霍砚行被她闹得不行,侧过身,精准捉住她的手。
桑吟反应不及,脚底打滑,往下趔趄一个台阶,另条胳膊条件反射去摸旁边能扶稳的东西。
手臂皮肤先是一凉,随后感受到的便是层层暖意。
她站稳之后定了定神,入眼一片白,男人劲挺的肌肉掩在一层薄布料之下,略微有些紧绷。
两人的体温隔着衬衫互相交融、传递。
顺着正中间的一排纽扣向上看,对上霍砚行沉静的眉眼。
“抱够了就松手。”
“……?”
桑吟迅速站直身子,手从他腰间挪开:“别说的好像我占你便宜,明明是你先袭击我的。”
“你要不戳来戳去,谁理你。”
他扔下这么一句,掸了掸被她攥出褶皱的衬衫。
桑吟鼓了鼓腮帮子,趁着他迈下最后一层台阶,掌心贴上他的背,使力一推。
霍砚行往前踉跄两步,冲出楼梯口。
坐在餐桌边吃饭的老爷子正好面朝楼梯口,看见霍砚行匆忙急促的样子,眉头皱起:“多大个人了,怎么越来越不稳重。”
陈禾和霍振启闻言,纷纷看过去。
霍砚行:“……”
他稍稍侧目,看向还站在台阶上的罪魁祸首。
桑吟两手一摊,耸耸肩膀。
一副“我就是故意你能怎么样”的姿态。
他动了动手,前一秒还稳稳站在台阶上天不怕地不怕拽得二五八万的人,下一秒像只兔子一样蹿下来,从他身边擦过。
“爷爷早上好!”桑吟脆生生的喊道:“霍叔陈姨早上好!”
陈禾抬手拉开身侧的椅子:“桑桑快过来坐。”
霍振启对桑吟点了点头,转而继续拿着平板看新闻。
老爷子也招呼她赶紧落座吃饭。
桑吟步子轻快的走过去,一只手背到身后,冲身后无人搭理的霍砚行比了个朝下的大拇指。
其他人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霍砚行却是看个完全,无声扯了下嘴角,对她幼稚的举动不予置评。
将西装外套放置在沙发靠背上,进入餐厅,拉开桑吟另一侧的椅子坐下。
老爷子坐在主位,正询问桑吟昨晚睡得好不好,见霍砚行过来,话锋陡然一转:“臭小子,大半夜还差使人小姑娘去接你,也真好意思。”
一大早,桑吟还沉浸在梦想里不知今夕何夕的时候,霍砚行已经被晨练完的老爷子提到书房训了一通。
他从小性子便稳重,不管是学业还是事业,几乎都没让人操过心,训斥的原因无外乎桑吟的告状。
从小到大,他如果挨训,一定和桑吟脱不了干系。
她惯是会告状,自己奈何不了他就搬出家里长辈。
两人斗智斗勇多年,霍砚行早已不痛不痒。
桑吟瞥见他沉默不语的模样,心情大好。
谁能想到在外叱咤商场的霍总在家里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就被长辈批评的蔫头巴脑呢。
仔细想想,霍砚行三十年顺风顺水、赶超大部分同龄人,让人仰望的明朗人生中,为数不多的颠簸坎坷应该就是她。
小时候的她和陈屿舟简直是两个混世魔王,厮混在一起很不能把家拆了,只有在霍砚行面前,会稍微老实一点。
有次他们两个跟在霍砚行身后玩,但是霍砚行喜欢的事情对他们来讲很无聊,坐在他身边看他解了两道连题目都看不懂的奥数题,没消停半刻钟,跑去后院爬树,结果失足摔落,幸好底下有泳池接着,给了她一定缓冲作用。
她当时应该有四五岁,闹过这么一通,吓得不行,被霍砚行捞上来的时候,八爪鱼一样扒在他身上,迷迷瞪瞪的咳水。
胳膊上有几处树枝划伤,叫了家庭医生过来处理。
桑吟小时候的身体真真担得“娇贵”两个字,只是落个水,前后不到一两分钟时间就被解救,还是喷嚏不停,最终演变到发烧。
霍老爷子知道后,责怪霍砚行照看不当,轰他去后院顶着大太阳罚站,顺便抽了本《小窗幽记》让他抄写。
陈屿舟也没能逃脱,不过他当时仗着年龄小,处境比霍砚行好一些,站在阴凉处抄《三字经》。
桑吟吃过药睡一觉醒来知道这件事后,在窗户处看到站在院里的霍砚行。
十岁的少年矗立在方桌后,午后阳光洒下,给他周身镀上一层浅淡光晕。
站姿挺拔,像是迎风生长的白杨树,即便温度再灼热,依旧不会影响他显露惰态。
只不过那时候桑吟没心情欣赏,不想他因她受罚,哭闹着让他上来,不然不吃药。
霍老爷子这才松口。
脑子里快速划过这抹往事,同情心冒出头,桑吟好心帮他说了句话:“我昨天正好就在莱景,也不麻烦的。”
一直没什么反应的霍砚行闻言倒是狐疑的觑她一眼,不知道这小狐狸又在打什么坏心思。
指背不动声色贴上她手边装满牛奶的杯子,觉着温度有些凉,挪开,起身去厨房拿了两杯热的出来,一杯给她,一杯放到自己面前。
老爷子和陈禾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