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和苗爷爷平分,这是一直以来的规矩,一天一入账,钱交李丽娟保管就完事了。
但今天他们都只交了一半出来,剩下自己的那一份都拿不出来了,反倒拿出各自买来的小东西。
由苗于富带头:
“爷、奶、爹妈,明天就过年了,我们哥几个合计了下,合伙给你们买了点东西,以前手里没钱想孝敬也只能撂嘴,现在有这机会,我们就想表示一下,多少是个意思!”
说完从炕琴里拿出一包东西,是他们几个合计过后,避着长辈们买的,当然,哥几个包括苗于喜和苗于勇兄弟。
给苗奶奶和李丽娟一人买了瓶雪花膏,苗爷爷和苗学松则是烟酒,还给茵茵买了六朵夹花,直接能夹在头发上的。
茵茵:……
她可以不要么?
苗奶奶看着雪花膏哭笑不得:
“我这老鼻子、老眼睛的,还擦啥雪花膏?”
李丽娟拿着东西,眼圈都红了,抹了把眼睛别过头:
“不错,养你们几个这么多年,总算是知道给你们妈买点东西了!倒是喜子和勇子、小武,你们也没挣多少,买啥东西啊?”
“有多大能耐就照多大能耐准备的,爷奶和三大爷、三娘不嫌弃就行了。”苗于喜沉声道。
苗于勇兄弟也连忙接口:
“喜子哥说的对,要不是茵茵借车给我们用,三大爷又教我们赶车,教我们怎么拉脚,三娘和奶照顾我们吃的穿的,我们上哪挣这个钱去,都花了都是应该的!”
李丽娟失笑:
“好,都是懂事的好孩子!不像你那几个哥哥,一个个的就知道朝我们伸手,你说生你们有啥用?省吃俭用地给你们娶媳妇、盖房子,还得管着你们吃用,这都多少年才能看着给我买个雪花膏擦,真要指着你们让我们享福,都不知道哪辈子呢!哪像我老姑娘,啥都给我准备。”
几个儿女哭笑不得。
茵茵抱着她的手臂:
“妈!我哥哥们都是孝顺的,以前日子过得苦,他们手里也没钱,让他们咋孝顺?往后就好了,到时肯定让你好好享福!等明儿过年你正好擦上新的雪花膏,到时就更好看了!”
“嗤,说的好像啥似的,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要那么好看干啥?”
李丽娟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说完认真地数起他们交来的钱记在账本上。
“爹,税务局那怎么说?”
“说咱们场子从这个月有收入开始计算税收,这方面你不用操心,爹会处理的。至于负债,我也问了,说咱们是小型乡镇民营场子,国家投入少,任务目标不多,欠的债也不多,只有两万多,人家还劝我不着急想着还呢,毕竟咱们场子还没有完全建设完,说没见过这么关键还债的乡镇场子呢!”
大家听到这话都笑了起来,眼中还着自豪。
回到自己屋,茵茵把哥哥们合伙买的花放在炕上:
“琪姐,来吧,你挑三朵,咱们俩一人三朵,过年一起戴。”要美一起美,要土一起土吧!
孙琪犹豫:
“这是表哥表弟他们给你买的,我就不要了吧?”
“是给咱们俩的,怕你嫌弃没好意思直说。”
孙琪笑了,点点头:
“好!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六朵花六种颜色。
“我都行,你随便挑吧。”
孙琪挑了三朵放到自己的梳妆盒。
“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呢,不过要等过年才给你。”
“这么神秘?”茵茵的好奇心都被她勾起来了。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
全家人都早早就起来了,只有茵茵,作息时间固定,她可早起不来。
各屋子的人都在贴自己那面的对联、挂钱和福字及画,苗学松则是一大早去场子套车,他要去火车站接苗学柏两口子。
苗爷爷闲不住,但里里外外地转了几圈,也没找着活干,家里人口多,就显得活少了。想了想,干脆去场子看看有没有啥活。
李丽娟带着儿媳妇们在做早饭。
“谁去把你老妹叫起来,今天咱们得早点吃饭,吃完了贴完对联啥的,还得忙活晌午饭呢,晚上是咱们自己家的年夜饭,也得张罗!”
巧兰应声,戴上围巾去隔壁小楼叫茵茵起床吃饭。
苗奶奶看着儿媳妇、孙媳妇忙得脚不沾地,心里就有点后悔了。
“来年别叫他们来吃饭了,以前大年三十把人都叫到家里吃,就是怕有的人家困难,大过年的也吃不上啥,来年一年不顺当,这才我们老两口出食粮和菜,叫来一起吃。现在日子过得都还行了,就用不上了,自己过自己的还省得大过年的不得消停。”
李丽娟却不觉得有啥。
“有爹妈在一天,儿女们就得吃一年团圆饭,这都是老规矩了,忙点算不得啥,再说他们一会儿也能过来帮忙,妈就别想那么多了。”
苗奶奶摇头不再说话,将苗爷爷买的糖果和饮料归整好。。
儿媳妇知道体谅、孝敬她,她就更心疼儿媳妇,这倒是陷入一个循环了。
尽管平时邮了东西给爹妈及苗学松一家,但这回回来苗学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