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打扰了孩子们休息,便命人将芃芃和小十二给带了下去。
芃芃:“……”
这下好了,消息打探不到了,戏也看不成了,她想把眼前傻乎乎的兄长抓来打一顿可以吗?
又过了两日,固伦和敬公主府命人往宫里头送了菊花酒。据说孝贤皇后在世时,和敬经常跟着孝贤皇后一起酿此酒。如今孝贤皇后没了,和敬回忆起自己的额娘,便独自酿了这酒,来怀念额娘。在酿好酒后,她还特意孝敬了乾隆一坛子。
乾隆闻言,当即命人打开,极为珍惜地尝了一口:“是当初那个味儿。你们好生去整治一桌菜来,朕要召和敬入宫,与和敬说说话。”
此时此刻,他真是无比的想念和敬。
不多时,一顶金顶轿便停在公主府门前,将和敬接入了宫中。和敬到的时候,乾隆已经几杯酒下肚,身上也有了些酒气。
乾隆拉着和敬追忆了一阵往昔与孝贤皇后相伴的美好岁月,又即兴做了几首诗来怀念亡妻。和敬也十分配合地与乾隆一起诉说着往事。
尽管和敬知道,每次在追忆过孝贤皇后之后,乾隆都会待她特别好,生怕亏待了她这个孝贤皇后留下的唯一的骨血,但这件事本身,对于和敬而言,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过去一家人在一起的岁月有多么温馨,眼下就有多么寂寥。或许,等再过些年头,和敬完全从自家额娘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了,她便能够心平气和地坐下,坦然地与乾隆怀念孝贤皇后,但是现在,还不行。
如果不是令妃率先用了这招来复宠,和敬根本不会用同样的招数来对付令妃。思及此处,和敬对令妃的愤恨又深了一些。
一想起孝贤皇后,乾隆便免不了提一嘴令妃。毕竟,正是前几日令妃酷似亡妻的装扮,勾起了乾隆一腔思念之情。
当乾隆说到,后宫之中,也唯有令妃与孝贤皇后相似几分的时候,和敬不屑地撇了撇嘴:“假的终究是假的,令妃性情再像额娘,她也不是额娘。更何况,她实际上一点儿也不像额娘,她只是在刻意模仿额娘。女儿还记得,昔日额娘在时,总是与汗阿玛心意相通,有时候与汗阿玛交换一个眼神,就知道彼此在想些什么。若是额娘还在,她定不会像令妃一样,刻意争宠。那日她与张贵人在菊园中爆发的冲突,汗阿玛兴许觉得她是受了委屈,可焉知她不是特意给汗阿玛看的?”
乾隆听了和敬的话,神色有些发怔,不知是回忆起了什么。半晌后,他才道:“你说的不错,令妃她,的确无法与朕的元后相比,假的终究是假的。”
“还有,若是额娘在,她才不会欺负女儿呢。哪像令妃,连额娘留给女儿的这么点人手,她都要来挖走。汗阿玛,您明明知道令妃她欺负女儿,背着女儿耍心眼,为何这么快就原谅了她?”和敬拉着乾隆的胳膊撒娇:“女儿知道,她如今怀着身孕,金贵的很,您不可能一直冷落她。可便是过几个月,您再原谅她,女儿面儿上也能好看一些啊。”
自和敬出嫁后,一日比一日像孝贤皇后,温婉贤淑、大气雍容,尽显嫡长公主风范,她很少再像幼时一般对乾隆撒娇。今日她对着乾隆温言软语一番,效果自然是极好的,乾隆当即便答应了她的要求。
乾隆看着和敬难得的撒娇样儿,笑了笑,纵容地道:“好,朕再晾她一阵子。”
其实,不必和敬刻意说,早在乾隆接受了和敬的观点时,他对令妃的兴趣,就已经大为下降了。如今么,既然和敬希望他冷落令妃一阵子,女儿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
再者,趁此机会给令妃一个警告也不错。他需要的是一朵乖顺懂事的解语花,而不是一个心机深沉、步步为营的宫妃。如若令妃当真是那样的人,她与其余的妃嫔,又有什么两样呢?乾隆固然可以接受妃嫔们争风吃醋,明争暗斗,只要不捅到他跟前,他乐得装作看不到。但倘若令妃也成了那样,那么他不会再给她任何优待。
……
这一个月来,对于令妃来说,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圣眷浓厚的她先是因和敬之故而面临失宠的危机,后来,她好不容易通过一场筹谋,重新得到了乾隆的关注,且又杀鸡儆猴打压了一个对自己不敬的妃嫔。眼看着复宠在即,和敬入了一趟宫,不知与乾隆说了些什么,乾隆对延禧宫的态度,又变了。
乾隆不再像前些日子那般,对延禧宫不闻不问,可至多也是隔些日子派人带个话来,让令妃安心养胎。若是令妃特意派人去请乾隆,乾隆总是找各种理由不来。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次数多了,宫中那些个妃嫔们哪里还看不出乾隆对令妃的态度来?
看样子,令妃这次,是真的栽了。哪怕她用了某些手段,重新赢得了乾隆的关注,她想要像以前那样让乾隆对她关怀备至,终究不可能了。
有张贵人的例子在先,其余妃嫔们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嘲笑令妃,但有时候嘲讽、怜悯的态度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能够传达,并不需要通过言语。其余妃嫔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