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京城,他们要是不管,京城现在只怕就成一片狼藉了。
吩咐完这些事,宿岩对跟着出行的那一部分赤阳卫道:“去通知京城各部的暗卫,从今天起在明处活动,协助太医院的医工安排工作,同时查清那些天花病人之前都去过哪里,确定那些地方,是否也有天花病人出现。务必要把天花发起的源头,给我找出来。”
“是。”这些人答得铿锵有力,把那些听到摄政王还有暗卫的官员们,听得一声大气儿不敢喘。
“以后,他们就设为明处,办公地,在皇城西方。”
西方主刑杀,难道以后的这个明处,要跟大理寺、刑部并肩吗?
命令下达,街头巷尾一时间有很多普通人或是摊贩,同时放下了手头的事,迈步回家。
很快,又有一部分人上街,和那些赤阳卫护送出来的医工汇合,拿着一份份现抄出来的名单,敲开名单上的那些人家的大门。
为了便于识别,这个刚刚转明的暗卫,都在胳膊上系了一条红巾,日后明处官员的制服,也保留下来这个特征,胳膊两边都镶有一条红带子。
还残留着的,潜伏在京城的清明教、青天教教众,看到京城这一瞬间发生的变化,无不缩缩脑袋,把自己隐蔽的那个身份扒拉的更隐蔽。
太可怕了,他们平日就是在这样一个满是探子的京城活动的吗?
怪不得青天教败得那么一塌糊涂的,就这还有残留的教众想要复起,看看,这不是白日做梦吗?
“你,你们干什么?”
正在无力感叹什么努力都白瞎的一个清明教小教众听到敲门声,犹豫好一会儿,磨蹭着去打开了门。
看着外面那带着红袖巾的“同行”,他一张嘴就忍不住磕巴。
“请你配合一下,我们要查出来这次天花的源头。半个月前,你是不是去过富源茶楼?你家的人呢,都叫出来。”
经过两天的溯源查验,明处的几个负责人终于找到了最先出现天花症状的人,那是个七八岁左右的孩子。
明处查到的时候,孩子已经差不多要好了,但他家的大人也相继出现症状,医工和明处人员进来的时候,他们还想隐瞒。
毕竟玻璃厂有人得天花的事,他们已经听说了,自家孩子这样,一开始他们就不大敢请大夫,现在上面的人要查,他们更是不敢说。
这家有老人,清楚地知道当初先帝时期,京城瘟疫盛行的时候,死了多少人。
当时,连一些只有发烧的,都被官兵拉到城外给活活烧死了。
得了这种病,能熬就熬过去,熬不过去是命。
眼看着自家孩子已经要撑过来了,却没想到玻璃厂那边又出现更多的天花病人,还闹得全城皆知。
老人跪在地上,抓着那些医工和明处人员,“你们别把我们孩子带走,他已经熬过来,玻璃厂的天花病,和我们没关系啊。”
一个系着红袖带的明处人员道:“不管有没有关系,你们都得走,王爷有令,所有天花病人,全都去城外救治。”
这家人根本不相信到城外是救治的,只觉得出城就要被烧死,见求饶不行,就想直接武力突围。
然后被功夫在身的明处一员一捏一个,给捆上绳子押上了车。
一刻钟后,这一条街巷以及附近的街巷全都被重兵把守起来。
京兆府的差役门敲着锣,沿街吆喝着:“全都安心待在家里,奚神医和太医们已经找出来克制天花的方法,等给你们种了痘,才准许自由行动。如果这段时间有妄动者,一律视为造反。”
就这样来回地在几条街一直重复地喊着,家家户户都是房门紧闭。
晚上,黑黢黢的夜色中,有几个人想要偷溜,但还没走到街口,就被官兵给按了下来。
第二天,喊话的人有些暴躁了,“摄政王都回京了,你们还害怕什么?你们的命能比王爷重要吗?都老实窝着,今晚天上就有人来给你们种痘。谁要是走了,得了天花可没人管你们。”
家家户户一片安静,几条街的人口,却好像一个活人都没有。
但其实,每一户人家里都有人在吐槽。
天花是要命的,那家人一家子算上孩子,三人都得病了,那病气只怕传得满街都是了,凭什么还不让我们跑出去逃命?
别说这些不了解的人家忍不住吐槽,就是玻璃厂,游母也在跟游松骂骂咧咧的,“你这厂里那么多得天花的,还把我们关在这里,这是要烧死我们呀?”
游松都懒得再跟母亲解释了,趁着不用不停地接待客商,就在那儿看账本算账。
正在游母抱怨得正厉害的时候,小黑蛋高兴地跑过来,道:“奶奶,我姑姑来了,他们还牵了一头牛,要给咱们种牛痘呢。”
时间紧急,奚老爷子等人便决定采取最简单快捷的方法,找一群牛,让它们感染天花,然后从发出来的痘中提取天然的痘种。
游蕊小时候是什么疫苗都打过的,对于天花并不畏惧,痘牛培养出来之后,她就跟着外公一起来了。
看见游蕊,游松担心道:“这玻璃厂正是危险的时候,你来干什么?”
“已经有了克制方法,我就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