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死寂。
贾蓉被贾赦紧紧捂着嘴,没法炫耀他爹。
贾赦一边捂,一边自我反省,他感觉自己的神智好像彻底离家出走了。他大侄子到底怎么被祖宗显灵的,连这鸟语都会了!做好的一起做学渣呢?
而且莫名其妙会这鸟语,怎么解释?这种鸟语,姓宋的都没学过啊!武功本来就很难解释了,现在哪怕让小甲鱼给皇家当媳妇,可也还有外戚之危啊!
贾赦知晓自己骨子里还是很自私的。国家有难,他能帮则帮,但在国家安危无虞的情况下,家族是他考虑的第一因素。
因为家族好,他才能日子过得舒坦。
他不否认贾珍很强让他看着也很爽很解气,可就因为此,更怕人被秋后算账。
浑然不知贾赦思绪都飘那么远了,使臣团此刻还是处于惊骇中。以纨绔浪子回头,武功出名的贾珍,竟然比他们还博学!
作为正使,张大人倒是最先回过神来的人,催促着翻译们赶紧翻译翻译。听不懂,才是最为迫切的问题。
翻译们:“……贾大人,在问候对方雅顿女王?”
“贾大人,在聊下午的茶?”
“贾大人,在聊去皇宫邀请女王喝下午的茶。”
“贾大人,叫我们闭嘴。”
张大人等使臣:“…………”
使臣团齐齐视线看了眼贾珍,齐齐默念了三遍大局为重,然后转眸看向公爵。
只见被贾珍逼问的公爵战战兢兢,迎着愈发多望过来的眼神,舌头都有些捋不顺了,视线不断飘向东桑使臣,手摩挲着熠熠发光的宝石戒指,结结巴巴着:“这……这的确下午茶流传,是因为伊丽莎白雅顿女王爱……”
听到这话,贾珍嘴角一扯,懒得再寒暄下去,扭头朝自家使臣团解释,“诸位大人,这帮公爵使臣真是假的!”
女王名字他胡诌的,化妆品!
这个公爵却重复了他的称呼。
使臣团恍恍惚惚,不约而同:“那船弹、药?”假冒钦差之事,他们听闻见过,以人心揣摩,可以理解有人假冒一国使臣。这种事情历史上也有发生过,就前朝海禁,但并不禁朝贡。故而就有胆大的商人冒充使臣出海,与蕞尔小国邦交。
可问题关键那弹药却是实打实的。这事……莫不是海盗所冒充?
联想到海盗的使臣们在想想对方所求的居住权之事,面色都刷白起来,真狼子野心!
贾珍视线剐向东桑使臣,而后又看向所谓的伯爵,捏了捏手中的茶盏,一点一点的捏碎,明明白白武力威胁着:“死还是活,你们自己选择。”
听着瓷片落地的脆响,东桑使臣视线扫左右武士而去,岂料还没等武士们动手,就见一群黑衣人飘然而来,手中也拿着枪、支,还比他们的长、枪,袖珍精致许多。
东桑使臣面色一黯,视线飘向了贾珍后头那些使臣团。
“知道撞枪口上什么意思吗?”贾珍看着眼珠子滴溜溜转,一看就是有鬼的东桑使臣,“拉下去审。他们两帮人要是说得不一样,那就全部杀了。”
“我们可是使臣!”东桑使臣铿锵有力,朗声质问道:“贵国不是信奉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你算什么来使,诈骗诈到你爷爷头上来了?”贾珍说起来还挺气,手指指公爵,“这公爵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知道,这就罢了。反正我也不太清楚礼仪如何。但这群!”
贾珍气得拍了一下桌案,“连海盗的胆识都没有!别以为找个英……找个西什么国的人就可以冒充了。一问三不知,学个开、枪就把自己当贵族了?你们设局能不能用心点?牛都燥得慌。”
东桑使臣闻言,有股寒气感觉从脚底里冒出来,但一想到自己筹划两年,对天皇的军令状,故作镇定,抬手怒指贾珍,用东桑语骂道:“贾珍你莫要血口喷人!没有证据,得罪了公爵大人,那船大、炮便将对准海港。”
“我们若是没安全走出礼馆,到时候留守在船上的武士就会开火!”说到最后,东桑使臣话语带着威胁,字正腔圆,用雅言撂狠话。
“使臣大人,放狠话谁都会。”贾珍感受到自己被扯的袖子,狠狠深呼吸一口气,声音不高不低,像是旁观者,在说一件不痛不痒的事情:“但是你确定你们的炮、火能点燃?屡屡强调这一船炮、火,恐怕这船枪、支、弹、药来历也是假的。况且,你觉得我贾珍是一个人到来?”
“这不都是你的人?”东桑使臣扫了眼屋内后来进入的黑衣侍卫,带着分嗤笑道:“我怎么敢小看贾大人您呢?”
“不过贾大人饶是神功盖世又有何用。”东桑使臣毫不隐忍自己的火气,“不让这些人退下,我们是谈不拢的。到时候还是战场上见。”
“你们兵分两路,我也是自然两路出击了。”贾珍双手抱拳于胸前,一本正经道:“还真不好意思,我不想跟你谈什么合约。我们来说说御龙阁的事情,坦白从宽,抗拒的话,喂枪子。”
说完,贾珍拿了一把圈椅,径直在使臣面前坐下,又抬手自己动手,倒杯茶润润嗓子。他带人一路飞奔过来,熬夜困得慌,刚到还没来得及休息,听到说谈判僵持。匆匆一番洗漱装扮,人模狗样儿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