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卑模样,拧了拧眉头,沉声开口道。若是从前,他没准到不觉得诧异。现如今,他们只不过是平民,一个潮商钱庄负责人如此态度,也太low了点了。
即使他信贾赦不会太坑人,哪怕信物的确奇葩了点。可是依旧这个理由,钱庄负责人,一天手中过得钱没准都有三十万,岂会因此惶恐?
“不用,不用,赦东家十年前来取过一回,那次我便已经经历过了,毕生难忘,绝对错不了,印信便是如此。您几位且先上楼休憩一二,我马上让人备银。”钱富边说,忙不迭去吩咐了库房管事一句。
贾珍瞧着人忙碌的模样,飞快攫取话中重点:“还望钱掌柜等等,先前听你称呼是赦东家,莫不是搞错人了?”
钱富闻言一惊,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没错没错,便是如此。贾老爷你们这边请,稍坐片刻,我立马备银去。还望贾老爷和两位公子见谅,大额银两,需要鄙人亲自前去,就此失陪。李二掌柜,来招待三位贵客。”
“多谢。”贾珍看眼钱富,眼下心里的困惑,含笑点点头。
等真真拿到十八万两的银票以及十二万两的现银后,贾珍旋即拿了两万辛苦费,剩下的便让已经恍惚了的贾蓉贾蔷跑腿办事去,自己个却是带着些好酒好菜探监去。
“赦东家,好生有钱啊!”贾珍看眼闲来无事在打发时间编蚱蜢的贾赦,打趣了一句:“三十万两,跟拿白菜似的。”
在一旁算账的贾琏闻言,也惊讶了,不可置信:“珍大哥,那……那那张破纸真能用?”
“这是我凭孝心得来的!”贾赦说完,目光狠狠瞪了眼贾琏:“你可别起什么乱心思,你老子的棺材本懂不懂?!觊觎棺材本,要天打雷劈劈的。不过……”
贾赦看眼那堆积如山的账本,到底松口了一分:“等……等你生了大胖儿子,我奖励你一万两。孩子要是能榜上有名,我奖励十万两。生女儿,给三千两,当王妃,我给压箱底嫁妆。”
“不!”贾琏掐了掐手,克制着自己伸手捧小兄弟的欲、望,问出了贾珍此行前来的目的之一,“若按着您所言,□□母给您留下的私产,放钱庄保管,那怎么也不会有东家称呼吧?爹,东家啊!”东家,在商圈里,用于雇工对雇主的称呼。
“对啊。”贾珍跟着沉声附和一句。
“哦,”贾赦见两人对这称呼一词大惊小怪的,不由翻了个白眼,道:“你太、祖母的娘家许氏在前朝也是潮商之一,后来牵扯商业之争落败了,雪上加霜的是还有狗官见色起意,要收姐弟双收。祖母便让他弟弟连夜偷、渡出海了,自己个新婚之夜毒死狗官,跑了出来。北上告御状的途中被祖父英雄救美了,但还没等祖母修养好身体,就天下大乱了。等天下大定后,祖母想找弟弟,祖父便托了关系寻找,但是没找到。反而这些潮商凑过来拉关系求一份庇佑。宝通钱庄能开到京城,据说祖父的确出过帮忙引荐过。不过,没有干股的。有干股的是上皇。”
贾赦说完,又对贾琏劈头盖脸一顿骂,气哼道:“你竟然连你太、祖母是潮商出生都不知道?”
贾琏忙点头认错,他不敢说他所知晓的—逃妾,被那啥过。
“等等在骂,那就是说你还是有点海贸关系在?”贾珍拦下贾赦的训子,面色带着分凝重与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急切与希冀,开口问道。
“没有,”贾赦果断摇摇头:“我怎么可能主动去结交商贾?这不是跌身份嘛?再说了,我有钱,又何必出面替人背书,万一闯祸了,我岂不是沾了一身腥?不过……”
贾赦见贾珍眸光沉沉的模样,绞尽脑汁回忆了一二:“要真论海商的话,祖母他弟弟许爷爷算一个?不过那也老黄历了的事,好像二十三四年前了,他完全就是个乞丐,说是一路乞讨过来的,知晓十几年前有寻亲的消息,所以也来碰碰运气。那时候祖母身子骨已经不好了,父亲瞅着他年龄祖籍也说得出来,还会讲几句粤语,倒也没怎么细究,权当哄祖母开心。等祖母走后,爹给了些银两把人打发走了。我也看着人孤苦伶仃的,也着实可怜,就给他买了个四进院子,偶尔还去看看他。这老头虽然不错,我编蚱蜢就是他教的呢,还跟我说过许多海上历险故事,但他实在是太爱吹牛了,时常幻想自己是苏海王,也不想想苏海王什么样的人物。还逗我,硬要问我要是继承了远房富豪亲戚的家产怎么办?”
他小时候第一次听到这话,还真信了,认认真真写了好多想要买买买的东西呢。但是被他爹知晓后,捧腹大笑后告知了他真相—苏海王早在这个乞丐舅爷爷认亲前五年就因为家产分不均,自己拿枪噗噗杀掉了子嗣后,也直接一枪崩掉了自己。临终前,让心腹把偌大的家产全上交国家了。他们贾家也趁此机会,借了五十万两银子花花呢!
“虽然那许爷爷只是逗我玩,但是苏海王的财富我还是有蹭到的。”贾赦乐着八卦道:“当初得钱后,户部转年就批了南巡的钱款。满朝文武都一起公款旅游了。爹他作为荣国公,也有名额,我也去了。虽然坐船好晕,但江南风景真不错。”
听着贾赦八卦“朝廷意外得到一笔巨额财富后的买买买的分、赃之举”,贾珍默默嘴角抽了抽,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