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才能冲进去。”
这是正常的打法,鹿庆东再无怀疑:“国兴派你回来要增援?”
良生连忙点头:“我们人不够,要是能再多一些就好了。”
他毕竟不是经过训练的传令兵,不会使用特定的专业术语。
鹿庆东思索片刻,对站在身旁的一名亲卫挥了挥手:“阿耀,带着你的人,跟他一起去。”
光耀是鹿庆东的侍卫队长,忠心耿耿。卫队成员两百,这是族长鹿庆元规定的数字。
光耀有些迟疑:“大王子,那你的安全……”
“如果拿不下磐石寨,我们就算回去也没好日子过。”鹿庆东摇摇头:“去吧!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看着远去的卫队,鹿庆南发出一声叹息:“大哥,父王对你实在太苛刻了。其实牛族人这么强,我们打不赢也很正常。”
鹿庆东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主力已经全部投入进攻,卫队是他手上最后的力量。
这里地势开阔,情况不对随时可以离开。
只要能打赢,一切都不是问题。
看看四周,包括弟弟鹿庆南在内,总共只有十几个人。
他们是最后的保镖。
从庆元寨一路过来,鹿庆东特别留意过周围情况,没有发现牛族人活动的踪迹。
连他自己都有些发慌,从战斗开始的时候就孤注一掷,迫切想要打赢的心理压倒了一切。为了达到目的,他愿意压上最后的筹码。
父亲。
王位。
这是两个看似互不牵扯,又与自己实际相关的问题。
带着无奈的苦笑,视线缓缓转向远处的战场,鹿庆东突然萌生出一股极其强烈的危险预兆,不等做出反应,他立刻感觉左腿传来一阵酸麻,随即是一阵轻微的疼痛感。他低下头,发现大腿上扎着一根黑色的刺。
麻木感沿着腿部向上延伸,很快越过了腰,爬上胸口。他惊恐万状,艰难地抬起头,发现站在周围的人纷纷倒下,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插着一、两根黑刺。
“大……哥……有埋伏……我们……逃……”鹿庆南的声音非常微弱,感觉就像站在很远的地方说话,若有若无。他嘴角流出涎水,躺在地上浑身颤抖,目光正趋于呆滞。
“扑通!”
鹿庆东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弯重重跪在地上,双手随即按住地面,像溺水者那样大口喘气。
是有毒的刺。
他听见身后传来杂乱沉重的脚步声。
十几个彪悍的牛族人从北面出现。他们骑着马,手里各自握着一支长长的吹箭筒。
昏迷前,这是残留在鹿庆东脑海里的最后意识。
……
从黑暗中醒来的感觉很糟糕,酸麻的身体仍旧不听使唤。鹿庆东从未感觉睁开眼皮这种简单动作是如此困难,周围的死寂更令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醒了?”可以感受到来自火焰的热意,平淡的声音带有威严。循着光亮与声源,鹿庆东费了很大力气好不容易抬起沉重的头颅,他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屋子里,坐在一把椅子上,对面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
他很英俊,有着连女人都会嫉妒的光滑肌肤。剃着精干的短发,面颊刮得很干净,手指细长,张握之间充满了令人畏惧的力量。
“……你是磐石寨的头领?”身体反应是如此缓慢,神经在传递大脑命令的同时也在传递恐惧。鹿庆东很清醒,他大概判断出目前的处境,以及这个年轻人的身份。
“你比我想象的更聪明。”天浩微笑着称赞了一句。
“我的人在哪儿?”鹿庆东挣扎了一下,发现双手被反绑在背后,两边足踝也被铁丝牢牢固定在椅子上。逃跑的意识是如此强烈,但他没有失去理智,做出让自己更加危险的行为。
“你的弟弟和手下都很安全。”天浩从旁边茶几上端起一个杯子,轻轻吹散热气,抿了一口茶水:“我不会滥杀俘虏,尤其是那些主动放下武器投降的人。”
投降?
我们打输了?
麻醉药效已经过去,针刺般的疼痛正在减弱,比刚才更加强烈的恐惧感在脑子里沸腾,却在短短几秒钟冷却下来。慢慢的,鹿庆东内心开始变得平静。他用力甩了甩头,强迫着驱散想要昏睡的意识,勉强向上弯曲的嘴角释放出自嘲:“我就知道会这样。牛族的探子无孔不入,看来雷角城早就知道了我的进攻计划,你们故意抛出永利寨和积麦寨为诱饵,让我相信你们毫无防备,一步一步走到这里。”
天浩依旧浅笑着,慢慢喝着茶,不置可否。
“我弟弟在哪儿?”不知道为什么,鹿庆东对眼前这个比自己年轻太多的头领有种说不出的畏惧:“你对他做了什么?”
天浩放下杯子,用平静的目光注视着他:“这里只有我和你,所以不要再演戏了。”
“你其实并不喜欢鹿庆南和鹿庆西,你一直把他们看作最大的竞争对手。”
“当然,如果他们对你顺利继承牡鹿族王位无法构成威胁,你并不介意扮演一个富有爱心的兄长角色。”
“如果这次你能胜利回去,就能得到牡鹿族军方的全面支持。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