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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名(1 / 3)

从上回使用舆论去逼迫沈家的计谋被白楚想法子反制回来之后, 安王自认此道比不过常年搬弄口舌的妇人, 这回便换了个法子, 也学起她怎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世人便是议论上千万句, 也比不过皇帝金口玉言的一句。

所以他一开始便打量着要把事情暴露到皇帝跟前的意思。

不过徐皇后阴差阳错的配合了他的计策, 就是意外之喜了。

安王是最晚来了, 他过来的时候, 白楚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

当他一跨进殿门, 第一眼瞧见的是不旁人, 正是坐在紫檀圈椅上的白楚。

她手上还端着一碗茶, 听着动静, 缓缓望过来, 透过朦胧的茶雾, 对着他扬起一抹粲然的笑意。

光论容貌气度,她本就是殿内最盛的,加上这层如梦似幻的烟雾增添意境,饶是安王的心上人正跪在一边, 他还是不受控制地怔愣了一瞬。

回过神来便是比以往更厉害的排斥, 皱着眉移开目光,来不及去思考为什么总共只有徐皇后和白楚是坐着的, 先跪地给帝后见礼。

“臣见过陛下、皇后娘娘。”

“嗯。”皇帝缓缓开口, “起吧。”

“为什么让你进宫的,知不知道?”

安王视线从还跪着额徐嫮以及白音华身上一闪而过,垂眸道:“知道。”

他这会儿也摸不清事情到哪一步了,就静等着皇帝问他, 再做回答。

“你侧妃亲口指认她的庶妹生母出身冯家,对此,你可知情?”

安王语气冷静:“是,臣知情。”

徐皇后在一旁看不过去了,插话道:“陛下,到底还是白侧妃的家事儿,安王知道的大多也该是从白侧妃口中得知的,不如就直接问她吧?”

她实在看不过去皇帝对白楚的偏心,这边乌泱泱地跪一地的人,安王妃和安王侧妃身份更高,还没起来过。

白楚不过是区区未有品级的妇人,要不是有个身为长公主的婆婆,便是与庶民同等,偏偏她一进来,问起生母之事,便是一通装傻,后头被逼问的没办法了,就脸色苍白,稍稍露出些许柔弱的姿态,陛下就开恩让她起身入座。

徐皇后鲜少见皇帝有这样和善好脾气的时候,偏偏还不是对着她,哪怕心里猜着大约是顾及到端敏长公主的颜面,但看白楚还是忍不住觉得碍眼起来。

陛下圣恩,她就这么直接领受了,一点没推辞的意思。

果然是庶出之女,不懂得何谓礼节规矩。

见皇帝没有反驳的意思,徐皇后便主动出声问:“白侧妃你可有什么实证?”

白音华面露不安,踌躇片刻,小声道:“先前圣驾遇刺的事情闹出来,京城大大小小的地方都贴满了缉拿通告,妾身之所以怀疑,也是因为那上头画的图样,与妾身小时候曾在庶妹贴身所挂的玉佩上见过。”她仿佛是感觉到白楚正看着自己,微微抬眼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又急匆匆地说回视线,描补着说,“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许是妾身认错了也不一定……原本也只是对着身边婢女随口说的话,妾身也没想到能传入王妃的耳朵……还望陛下、皇后娘娘恕罪。”

这紧迫心虚的模样,就像是为了保住白楚而急切地将罪名往徐嫮身上推去。

徐嫮也没料到她还能反咬一口,指着她便怒道:“你什么意思!这本是出自你的口,难道还是我冤枉你了不成?”

眼看着妻妾两人又快吵起来了,白楚作为另一个当事人,就仿佛没听见一般,犹自静静地坐在位置上。

她总算知道了,安王这是为了报复她上回挑破了他把废太子所赐玉佩送给白音华的事情,这会儿也原模原样地给她也杜撰了一块莫须有的玉佩。

就算沈府不能下手,白府上,原主过去住过的菡萏苑里,说不定就能挖出一块与那些逆贼印有相同花样的玉佩。

等着徐皇后冷声打断了徐嫮和白音华的争吵,目光冰冷审视地落在白楚身上,问她能不能把玉佩拿出来一看的时候,

白楚面色恬静,唇边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显出一种从容不迫的姿态:“白侧妃所说的玉佩,臣妇是记不得了,生母亡故的时候,臣妇还不曾记事。”

“比起臣妇,白侧妃虚长几岁,知道得可真不少啊。”

悠扬的尾音带着些许调侃,徐徐从唇舌中婉转而出,白楚笑盈盈地看向白音华,眼神格外的意味深长。

白音华眸光一闪,小声道:“妾身也是小时候无意见过,因为上头的冯字印象深刻,才偶然间想起来的罢了。”

她把罪名脱得干干净净,本来也就是没有根据的随口一说,是徐嫮自作主张往帝后面前挑开了,是真,那么白楚该问罪,是假,也是徐嫮过于鲁莽。

白楚笑道:“这又是‘无意’又是‘偶然’的,怎么是能在陛下和皇后娘娘跟前说的话呢?”

这话一出,皇帝眼底浮现出几分笑意,语气温和着问她:“那么,你有什么该说的话要和朕说?”

白楚眉眼弯弯:“说起来,长辈的事儿,臣妇与白侧妃年纪尚小,都说不得准的。陛下和皇后娘娘若真想知道我那生母的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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