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是她自己的?”祁晓穗大惊失色,声音都不自觉抬高。
“大哥,——”许广中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许广华语气冷淡:“?倒是一点都不耽误自己的个人问题。”
兄弟俩的关系本就淡漠疏离,许广华说的话点到为止,话音落下时,见许广中与祁晓穗的脸色都异常难看,就去忙自己的了。
直到许广华转身不再搭理自己,许广中的脸色仍旧没有恢复正常,而这时陈丫丫还踮着脚尖闹着要去哪儿玩。
嗒嗒远远地看着他们。
“爹,那是小叔吗?”
“是啊。”
“上次我和大宝哥哥、二宝哥哥见面,他们说他们爹已经不管他们了。怎么小叔宁愿管晓穗婶子的闺女,都不愿意搭理他自己的两个小孩啊?”
“不是每个大人的脑子都是清清楚楚的,也许一些人考虑问题不在点上呢?”
“哦,嗒嗒明白啦。是小叔糊涂了,对不对?”
嗒嗒的声音明朗动听,落入许广中的耳中时,却格外刺耳。
边上陈丫丫还嚷嚷着要他抱,可此时此刻,他却像是听不见似的。
他快步往前走,仿佛恨不
得立马与她们母女俩保持距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许广中的脑海中,还回荡着刚?陈艳菊的模样。
到了这年纪,若说陈艳菊的长相比电影院门口画报上的女明星还要好看,那自然是假的。可不得不承认,在同龄人中,陈艳菊的外表是大气舒展的,非常端庄。
再加上她开口说话时的平静语气,仿佛透着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似模似样的,便更是让许广中心里头难受得紧。
他过去喜欢的,是祁晓穗那模样的女人。
前些日子,他再次碰见祁晓穗,两个人相处着,感觉不错,有想要走到一起的意思。
可今天见到陈艳菊,他的心思却动摇了。
他的脑子突然很乱,?么都不愿意再深想。
而后头,祁晓穗望着他的背影,似乎明白了他的选择。
她没有再理会闺女闹着要叔叔的的声音,而是带着孩子坐上回镇的公交车。
车子停在她工作的国营饭店附近,她带着陈丫丫回到宿舍,却不想就在宿舍门口,碰到了国营饭店的余经理。
余经理一看见祁晓穗,就笑着走上前:“晓穗,上哪儿去了?”
祁晓穗没有出声,倒是陈丫丫抢着回答:“叔叔带我们去市里玩啦!”
余经理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他的眸光冷下来,嘴角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祁晓穗忙说道:“?听孩子胡说八道?么。”
余经理沉默片刻,又说道:“哪个叔叔这么好心,带着?们娘来出去玩?还有??上这袋子里装的?么?那个男人买的?”
祁晓穗咬了咬唇:“余经理,?在这里跟说这么久的话,这回不怕?媳妇知道了?”
余经理咬紧牙关,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来,一字一顿道:“祁晓穗,?别当是什么冤大头。当初是看?可怜,?让你进单位的。要是你惹我不痛快了,那就小心点,到时候?怎么来的,就怎么滚出去,带着?闺女一起滚出去!”
余经理丢下这句话,说走便走了。
祁晓穗颤着?,拿钥匙打开宿舍的门。
耳边传来陈丫丫嘟囔着的抱怨声,她垂着眼,收拾宿舍里的杂物。
当初她以为自己很有骨气,带着闺女离开瓯宅村,去了她表
叔那里。可真正开始下地干活之后,她才意识到,原来一个女人想要靠自己养大孩子,是多么不容易。
无数次,祁晓穗都快要撑不下去了,她不敢想那时在给付蓉的那封信中留下的豪言壮语,只是默默地消化那一天天的艰难与困苦。
好在很快,她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余经理。
余经理又矮又肥,却很有本事,能将她安插在国营饭店工作,而她要做的,就是时不时让他占一些便宜,还得满面娇嗔。
祁晓穗打心眼里不愿意,最终却还是低头了。
一年一年过去了,即便她知道自己过得不好,可至少,她在镇上住下了。
而后,前些日子,她又重遇了许广中。
在经历过余经理之后,祁晓穗已经不再嫌弃许广中了,他这些年开了家小店,卖的都是手工做的桌椅板凳,生意很不错,负担起她与闺女的生活并不是难事。
祁晓穗考虑一番,便与许广中打得火热,希望他能带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
可谁能想到,今天他们竟碰上了陈艳菊。
许广中看着陈艳菊的眼神,是不一样的,仿佛透着遗憾与自嘲,只是无奈人家甚至不愿意多给他一个眼神。
望着这一幕,祁晓穗并不气恼,她只是忽然意识到自己太没用了。
从前离开瓯宅村时,她是那样有信心,盼望着能够自立自强,带着陈丫丫过上好日子。
可没想到,最后她还是得靠男人。
余经理是她的一个跳板,许广中是第二个。
过去心高气傲的她本不应该看得上他们才对。
反倒是过去她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