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在休息的空档，也不忘训练自己的妖宠，仿佛是受到了刺激一般，似是想要榨干妖宠的潜力。
照理来说，这样的距离，苏宸在半空中用神识扫荡，是不会错过的。
不过意外状况嘛……常有的是。
苏宸二话不说，只一掌便捏烂了弱小的小红狐狸，然后禁锢住了战龙野。
战龙野浑身上下皆被冰封，只有一个脑袋露在外头，在看着苏宸的时候，眼神中闪过古怪又复杂的神色。
有被背叛的憎恨、有悲伤愤怒、有一如往常的痴迷、也有绝望……
很难想象一个人的眼中竟然能看出如此复杂的情感，但苏宸的确是看到了。
他也懒得听战龙野在他的耳边瞎逼逼，瞬间便封住了他的嘴，然后打算动用搜魂之术强行撬开他的记忆。
苏宸的指尖红光闪动，然而本该无往不利的搜魂之术，此刻竟是失去了效果。
他像是触碰到了一层禁制，这一层禁制密不透风地护住了战龙野的神魂，阻隔了旁人的查探。
但是，苏宸还是察觉到了禁制的存在。
想来此时若是强行撬开，恐怕不仅得不到战龙野的记忆，反倒是会让其变成一无所知的白痴……很有可能是这种结果。
暗中规划一切的修士……真是煞费了苦心啊！
苏宸清浅一笑，仿佛春暖花开，令得天地黯然失色，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战龙野眼中的警惕刹那间瓦解，变得呆滞无神。
“告诉我，你为什么之前用这么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是不是我对你做了什么？”
战龙野愣愣地回答：“因为你这个贱人未来会背叛我，为了让秦晓阳那个奸夫脱胎换骨，从我这里得到了丹药之后就将我炼成了人棍。明明我待你那么好，将你视作唯一的正宫，你这个贱人，凭什么背叛我，我也要将你炼成只能供我玩乐的傀儡，永远屈服于我，让你生不如死。”
有点意思。
苏宸怒极反笑。
战龙野从何处得到了未来的记忆？他苏宸就算是死，也不会为了一枚丹药委曲求全去做战龙野的“正宫”，没有真香。
就像正常人或许会在饿极的时候啃了一碗炒饭说“真香”，但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在饿极的时候啃了一坨狗屎还要说“真香”。
所以，战龙野只可能是被植入了虚假的记忆，对练气期修士虚构一个“未来”
——他娘的，他想要立刻捏爆这狗比的乌龟脑袋。
苏宸循循善诱：“那你说说看，你的后宫里头都有谁啊，她们的身份都是什么？”
战龙野：“有水东城秦家大小姐秦可儿，水东城铁匠铺女儿何寻燕，冰墟城汪家的小小姐汪玲……还有，还有一个人，是她告诉我这一切的，她有一个美好的名字，好像与颜色和某种现象有关，我忘了。”
苏宸一连听到了数十个女子的名字，只有前三个是他认识或者能推测出来的，至于后面的女子么……剧情线太靠后了，不知道，没听说过。
但通过这些女子的势力可以得知，她们的世家大多在中玄界或是九重界，没有哪个上灵界的存在。
这算是一个值得推敲的点，但重中之重，莫过于被战龙野遗忘的女子的名字。
苏宸继续旁敲侧击：“你想要纳那个女子为正宫？”
果不其然，战龙野利索地点了点头。
“想必你已经见过她了吧？”
点头。
苏宸：“那个女子身上哪里的颜色与她的名字有关？”颜色嘛，也就那几大类。
战龙野：“衣服。”
苏宸：“你还记得衣服的颜色吗？”
摇头。
苏宸皱了皱眉：不记得名字，却知道衣服颜色与名字有关，同时又不记得衣服的颜色……这是一种认知障碍。
只要高阶修士有心，的确能够抹去自己在凡人心中的印象。
至少战龙野在他的面前，就与一个凡人无异。
苏宸斟酌片刻。
他需要通过唤醒战龙野对于对方的印象，来得到对方的信息。
少顷，他将各种颜色的物什一字摆开在战龙野面前，询问对方哪种颜色比较像。
依然得到了摇头的结果。
“那我现在身上穿的这件，像吗？她的气质与我贴合，还是相反？”
战龙野：“不像，相反。”
苏宸现下穿的是清冷的白衣，他也清楚现在自己的气质清高冷傲，不染凡尘，却足够取信于人。
比起一个外形狡猾的妖孽男子，自然是纯洁的清冷美人更讨人喜欢，通常而言，面对后者，旁人第一眼看去即便不喜欢，却也不会讨厌。
苏宸换上了一件骚气的红衣，这件却是他初入合欢宗时苏凛冰给他的礼物，当时他还因着这一件衣服，无形之间给苏依三人打了个猝不及防的下马威。
“像吗？”
战龙野：“气质像了，但好像有哪里不对。”
苏宸自己都嫌弃穿上这件露出度极高的红衣，看起来可真是妖艳贱货极了，一点都不猛男。
于是他换上了紫霄霜袍。
战龙野：“气质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