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哗啦”一声。
无数细小的水流蜿蜒流下,打湿了玉砖地面,溅起一大片水渍。
萧明珩扯下屏风上挂的干净宽大的棉布巾,将她莹白的身体裹住,轻轻帮她擦拭身上的水珠。
擦完身上的水,又耐心地用布巾帮她绞干头发,就像他从前做惯了的那样。
在他认真侍候她的时候,萧箜仪一直在打量他。
几个月没见,少年身量似乎高大了些,可身形依然清瘦。方才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更加低沉,多了几分成熟的醇厚。
可他从头至尾都眼神平静,像是什么都没瞧见似的,全然不见任何该有的反应。
萧明珩隔着棉巾,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抱到了另一扇屏风后面的软塌上,旁边小火炉煨着茶水,案几上还摆着瓜果糕点。
刚被放下,萧箜仪就圈住萧明珩的脖子,将他往塌上带。
萧明珩毫无防备之下,被带得身体前倾,幸好及时用手撑住,才没有砸在她身上。
只是因着这样突然的动作,萧箜仪围着的棉布巾散开了些许,露出大片细腻如脂的霜肌雪肤。
他们的鼻尖距离不过半寸,气息都暧昧地交织在一起。
萧明珩目光沉静地望着身下的她,眸中复杂晦涩,情绪难辨。
萧箜仪依然抱着他的颈,先是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而后大着胆子覆上了他的唇,轻轻吸/吮。
萧明珩的唇齿被轻易顶开,灵巧柔软的鱼儿滑了进来,黏人地缠住他。
这早已不是他们第一次亲吻,但这是第一次深入彼此。
萧箜仪还记得,曾经她只是碰了下他的胸膛,都激起了他极其明显的反应。
可如今她这么不遗余力地勾引,他怎么仍然不为所动?
萧明珩的手指插/进她微潮的发间,捧着她的脸颊,终于开始很轻柔地回应她。
他的动作生疏而小心,唇息温热平静。
少年的身体渐渐下沉,和她毫无缝隙地贴在一起,可他没有丝毫动情的征兆。
萧箜仪愈发卖力地缠绕着他,像是水妖紧紧攀住岸上的人,想将他一起拉入水底共沉沦。
她的手指顺着他的胸膛向下游移,甚至想捉住他。
可在捉住他的前一刻,先被他不轻不重地捉住了手腕。
萧明珩离开了她的唇,声音温柔却透着坚定,“昭昭,够了。”
他们往来的书信中,萧箜仪曾提过,她的小名叫“昭昭”。
但这是萧明珩第一次当面这么喊她。
他知道她想试探什么。
可他现在没心情去想这些。
少年湿润的唇瓣被吻得嫣红,他的眼神深得让人看不透。
萧箜仪弯起唇,挣了挣手腕,用纯良的语气说着刺激他的话,“珩哥哥,难不成你不行么?”
她是想要激怒他的,想要看看他失去理智是什么样子。
想看看他们萧家人是不是都一副德行,都是披着人皮的禽兽。
萧明珩定定望着她,喉咙滚了滚,松开了对她手腕的桎梏。
这次没了阻碍,萧箜仪碰到了他,感受到了他的苏醒。
她像是终于验证了什么似的,笑意温柔,“珩哥哥,你也很想要我,不是吗?”
萧明珩攥紧了拳,却无法否认,“是。”
萧箜仪依然笑着,徐徐扯开了盖在身上的布巾。
年轻而曼妙的身体躺在他身下,未着寸缕。
萧明珩却只盯着她的眼睛。
萧箜仪在他面前展开双臂,闭上了眼睛,声音很轻地说道:“我给你。”
她厌倦了战战兢兢的生活。
也厌倦了在这高高的宫墙里头,被当作脔宠觊觎,被当成工具利用。
她想要逃出去,可压在身上的皇权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她又能逃到何处?甚至最可笑的是,一直以来,她用于笼络人心的筹码,也只有她自己的身体。
如果注定了她这辈子只能沦为萧家人的玩物,还不如把自己交给他。
萧明珩的眼眶渐渐红了,神情流露出像上次那样的痛苦。
只是那次是因为嫉妒和不甘,这一次,却是因为愧疚和心疼。
他脱下自己的外衣,迅速将她整个人裹了进去,帮她系起腰间的束带。
萧明珩用力将她抱进怀里,哽咽地低喃着,“昭昭,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萧箜仪紧闭着眼,搭在锦被上的指尖微微一颤。
萧明珩的声音沙哑得好似被粗砺的砂纸磨过,“我承认我想要你,但我……我没想伤害你。”
他身体里流淌着萧氏一族肮脏的血,所以他和父兄一样,重欲,好斗,不择手段。
但他跟他们不一样的是,他永远不会伤害萧箜仪,也永远不会强迫她。
“昭昭,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萧明珩闭了闭眼,更用力地抱紧她。
有滚烫湿润的液体顺着流进了萧箜仪的颈间。
他依恋地轻蹭她的侧脸,一字一句,低沉而坚决的声音钻入耳中,“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付出生命的代价。
萧箜仪不记得